郑长东与沈亭的荒唐生活止于郑业出生的当天。
这位郑家未来的继承人,如他的父亲一般优秀的alpha,在幼时可丝毫没有长大后那般良好的品质。孩子闹腾,沈亭又忙着练琴,郑长东不喜让保姆一直带,干脆亲自上阵。有一段时间郑长东担心郑业夜晚哭闹吵到沈亭,甚至跟他分房睡。
这可乐坏了沈亭,每天二楼的琴房门一关,就此与世隔绝。
人闲着就容易闲出事,沈亭想起自己之前被郑长东百般磋磨无可奈何,不禁气得牙痒,干脆趁郑长东上班,拿毛毯把小郑业一裹,带着郑家保姆直接上祖宅告状去了。
“我与郑先生既是联姻,本也不该管那么多,只是为了郑家的名声,还是劳烦您请郑先生多注意些。”沈亭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郑家祖宅,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郑长东搂着某新晋小明星出现在酒店门口。
李明琅披着件羊绒披肩坐在对面,只觉丢死了人。
自家儿子在外面鬼混,结果被儿媳拍到了照片还捅到了婆婆这里,当真是……
李明琅毕竟在肮脏的贵族圈子混迹多年,四两拨千斤道:“这些话,你该对他说,这自古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他妻子,他总该听你的。”
沈亭耳根红了红,“我们…又没什么感情基础,如果不是有了郑业,当初也不会结婚。李姨,我知道郑先生不喜欢我,我也不希求郑家什么,只希望李姨看在我逝去的母亲的份上,能多劝劝郑先生。他这样……我真的,承受不住。”
李明琅被沈亭这声李姨叫得瞬间红了眼眶,多少前尘往事浮现在眼前,饶是她身经百战,也架不住沈亭打感情牌,当即道:“长东有哪儿不好的,你告诉我,我让他改。以后他要是再对不住你,这个郑家,他也不必进了。”
沈亭犹豫着摇摇头,不经意间卫衣袖子滑落,露出了半截手腕,上面青青紫紫,惨不忍睹。
李明琅勃然色变,“他打你了?!!”
沈亭脸色发白,难堪地瞥过了头。
李明琅急忙走到沈亭跟前,就要察看沈亭的伤势,“还有哪儿伤着,啊?告诉李姨。”
沈亭低声道;“姨,别问了……”
李明琅定了定心神,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得沈亭道:“这些倒还都是小事,只是郑先生他……不允许我出门。平常上课都得有人跟着,好不容易有个欧洲的项目,郑先生却不让我去。”
李明琅关心则乱,此刻听了沈亭这番话,反倒冷静了下来,咂摸出了些味道,于是顺着沈亭道:“事业为重,你想去尽管去,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沈亭眼前一亮,下意识就要起身,道:“真的?!那谢谢李姨!”
李明琅忍俊不禁,想了想忍不住劝道:“你们毕竟是夫妻,我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长东脾气不好,可对你,他是真心实意的。”
沈亭禁不住嘟囔,“哪儿来的真心实意,还不是您和二伯非逼着他……”
简直是乱点鸳鸯谱,他默默腹诽道。
李明琅叹了口气,道:“这么久了,你怎么就不想想,长东好歹握着郑氏的控制权,他不点头,谁还能真逼得了他?”
沈亭不想想这些,一想这些,他就忍不住屁股痛,连带着脑子也痛。
李明琅继续道:“南淮江边那块地,郑家已经半卖半送地给了沈家。沈家的茶园生意,郑家也已经开始派人插手了。沈亭,无论这桩婚事你愿不愿意,郑沈两家,已经开始捆绑在一起了。”
就像当初,季家和沈家一样。
沈亭只觉一颗心坠到了深海里,四面八方皆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从那个荒唐的夜晚开始,他的人生就像一列脱了轨的火车,再也找不回原路,再也没有别的可能性。
而这一切的开端,原本就是个错误。
他闭了闭眼,决然起身,“朋友来接,李姨,我先走了。”
李明琅皱眉,“这么急?”
“欧洲那个乐团要求明天报道,李姨,郑业就拜托您照顾两天了。”
李明琅目送着沈亭和那位据称是“拉小提琴”的alpha朋友坐着出租车离开,忧心忡忡。
“给少爷打个电话,让他今晚务必回家一趟。”
米兰,埃马努埃莱商场。
“你说说你!出远门除了证件什么也不带,把你丢了可怎么办?!”顾江源一边在空旷的长廊上走着,一边不忘数落沈亭道。
沈亭倒无所谓,听了这话忍不住嘟囔道:“到这里再买不就好了……”
说完,两人正好拐进一家专卖店,沈亭随手试了两件衣服,然后打包,刷卡。
顾江源定睛一看,无数个零差点闪瞎他的24k钛合金狗眼。
他咽了咽唾沫,再一次为沈亭的奢侈感到无比的心痛与肉痛,突然发现从他们进来起除了店员就没看见过几个人,不禁疑惑道:“话说……这里为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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