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祝城渊的声音,淮烟挂了电话,也放慢了脚步:“原来是碰到了朋友。”
祝城渊又拍了拍罗伟的衣领,低声警告他:“你如果敢多说一句,今天走不出去这个门。”
罗伟哪敢再说话,用力点点头。
淮烟虽然喝了点酒,但他不傻,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低着头靠墙站,诡异的叙旧地点跟半包围的姿势,就知道他们之间可不是需要叙旧的关系。
淮烟走过去,站在祝城渊身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既然是朋友,要不要一起去包厢再叙叙?”
淮烟身上的压迫感,还有跟祝城渊绝对统一战线的姿态,让罗伟明白,哪怕淮烟看了日记,知道祝城渊以前的事,他也不会在意。
罗伟差点儿站不住,吞了口血水:“不用,看到城渊太开心了,我们好久没联系了,不过我跟朋友已经吃完了,正准备离开。”
其他人也快速点头:“是是,吃完了,吃完了。”
祝城渊笑着把胳膊搭在罗伟肩膀上:“要不要我送送你们?”
“不用不用,不用送。”罗伟被其他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连拖带拽地下了楼梯。
人一走,淮烟接过祝城渊带血的外套,拉着他手往包厢里走:“给你倒的水都凉了,走吧。”
祝城渊那晚回去就撕了他的日记,没让淮烟看见。
我都站在你这边
周六一大早他们就开车出发去登山,车就停在山脚下的暗河边。
这里不对外开放,而且周围除了暗河也没有任何好玩儿的景点,所以平常不会有人来。
暗河边跟山里要比地下城更冷一些,草甸更多的还是大片枯黄,一眼望出去天野苍茫,尽头是一条平线,交错的曲折只有山跟暗河。
淮烟理了理登山衣,跟着祝城渊往上看。
三座山连绵在一起,都不算太高,每一座都很秃,山体中间只有小面积覆盖了低矮的灌木林,山脚下铺了一层浅浅的绿意,点缀在一片枯黄之间,终于算是多了一些生机。
淮烟听祝城渊说过,这座山并不好看,淮烟非要过来,只是想多了解一些祝城渊以前的生活。
他以前的乏味跟枯燥,淮烟想跟他重来一遍。
两个人爬到半山腰,坐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石板上休息,淮烟看了看四周:“你们小时候过来训练的时候,这里也是这么空,没有其他人吗?”
“小时候没觉得这里空,”祝城渊倒了杯水给淮烟,等他喝完接过来又自己喝了几口,随便用手背蹭了蹭嘴角,“我们每次都是几十个人一起过来,教练带着我们,人多,路上一直都闹哄哄的,而且还有比赛,不及格还会被罚,所以大家心里只想着比赛,不会在意周边到底有什么,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认真看。”
淮烟问:“你们比什么赛?不及格会怎么罚?”
祝城渊指了指山顶:“最后一个到达山顶的人,后面一周的晨练,每天要比平时多跑十公里,负重跑。”
“十公斤负重,那你有被罚过吗?”
“没有,”祝城渊摇摇头,“不过我每天都比他们多跑十公里,就算被罚了也没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淮烟好像已经看见了少年身上的汗,滚热的。
祝城渊看着淮烟,给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因为有做梦都想要的,所以得拼命才行。”
淮烟问他:“做梦都想要的是什么?”
祝城渊还看着他,眼睛是炽热的:“你啊,做梦都想要。”
当时的淮烟,听完就笑了,也只当祝城渊说这话是情人之间的情话,他承认他愿意听,但不会去深究这话的真假。
本来那样一个认真的话题,就那么错过了。
“这里会不会有蛇?”穿过一片长了草叶的山路,淮烟手里的木棍四下打了打。
他倒是不怕,只是看见那些爬行类冷血动物还是会浑身起鸡皮疙瘩,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祝城渊说:“现在还不会有蛇,还要过段时间,不用怕,我不怕蛇。”
一座光秃秃的山,两个人也慢悠悠转了一整天,明明周围没什么风景,但时间过得还是很快,说着话天就黑了。
他们没准备再回地下城,来时车里就带了帐篷跟睡袋,祝城渊撑帐篷,淮烟去捡了一些枯树杈,两个人在暗河边生了火,祝城渊又拿出他们准备的便当热了吃。
“你们以前也在野外吃饭吗?”便当是祝城渊做的,很合淮烟口味,一点儿不落全都吃完了。
祝城渊吃饭快,吃完自己的就看着淮烟吃,看火苗小了就再往火堆上添一把树杈。
“也是在外面吃,有时候一待就好几天,一堆人,一天下来一身臭汗,晚上脱了衣服就跳进河里洗澡,也不管冬天夏天。”
淮烟吃过饭也在暗河边洗了手跟脸,在野外的河边洗澡他倒不想体验,耳朵里都是暗河水流淌的声音,偶尔有鸟飞过。
淮烟洗完脸没回帐篷,蹲在暗河边,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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