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他没让淮烟喝一滴。
向默有些站不稳,淮烟握着他手往前走:“为什么一定要替我挡酒。”
“你不用跟迷尹街扯上关系。”
向默身上的酒味被风吹着绕进淮烟鼻子里,他好像也有些醉,浑身轻飘飘的。
淮烟手握得更紧了,指腹用力贴着向默手背:“可你就在迷尹街。”
离开热闹平和的老街,路边依旧有人打架,孩子跟人抢食,无家可归的人就睡在桥洞里。
向默回头看了眼已经很远的街口:“因为我不想看别人强迫你。”
那我教教你
齐烨梁开车追上淮烟跟向默,把车停在路边,摁了两声喇叭。
淮烟拉着向默坐上后排车座,副驾跟后排还坐着另外两个人,一上车就听到他们三个人一起骂骂咧咧,说着刚刚不应该出红桃k,要是留一手,他们准能赢。
“你们刚刚干什么了,”淮烟听得一脸懵,“林弘天有没有为难你们?”
齐烨梁说:“倒是没有为难,一开始就是不让我们离开,后来说一起打牌,说我们只要赢了就可以走了,谁知道他们那几个人手气那么好,我们一晚上输了不少。”
淮烟:“……”
向默插了一句:“他们里面有开赌场的,你们怎么赢得了千王?”
几个人恍然大悟:“靠,怪不得,我就说这一晚上运气太差了。”
几个人又是一阵骂,说去他大爷的,往车窗外啐唾沫,都快离开迷尹街了,还嚷嚷着要他们还钱,说下次一定要找回来。
淮烟现在能确定的是,林弘天对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恶意,但林弘天一定知道很多事。
今天的饭局,是林弘天对他们的警告,更是对他们的提醒。
他们所有的行动,一直都被人暗中观察着。
这才是最恐怖的。
离开迷尹街的那条路,有车跟他们是同一方向,都是从迷尹街进入地下城的。
淮烟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他很早就发现了一件事,清晨的迷尹街,从那些大门小洞里会钻出很多地下城的人,他们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有的是世家贵公子,有的是普通人。
唯一相同的,他们都是一脸餍足之相——
有的眯着眼叼着烟,靠在不起眼的墙边回味着,有的人手指上还捻着血,低头用白手帕不停擦拭着,有的人终于放开了一直阴云一样的眼,阔步往外走,大腿有力。
他们都像憋了很久的动物,不管是出来觅食还是狩猎,前夜里的所有欲望终于在迷尹街得到了满足。
而他们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下一次进入迷尹街。
可能几个月,可能几天,迷尹街就是他们的发泄场,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勾当,都能在这里进行。
林弘天在早点摊儿上说的那句话又一次在淮烟脑子里蹦了出来,东区是迷尹街的垃圾处理中心,迷尹街又是谁的垃圾处理地呢?
迷尹街的罪恶跟一切都是被允许的,这里的罪恶是被制造出来的,是垃圾场、下水道一样的存在。
表面光鲜繁荣和平稳定的地下城,只是他的最表象,不是他不产肮脏污秽,只是地下城的垃圾通通冲进了迷尹街而已。
林弘天的警告跟提醒,只让淮烟更加坚定地想要一个真相。
淮烟以前是从不来迷尹街这种地方,他觉得脏,觉得恶心。
其实是因为那些痛苦跟灾难还没切实地落在他头顶而已,现在他的头顶就被人悬着一把尖刀,如果不想被人莫名刺死,他只能迎面而上,先击败那个把尖刀悬在他头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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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淮烟家,向默对这里的熟悉感又多了一些,他在阳台上看见了那盆兰花。
兰花长势很好,叶片细长,颜色深绿有光泽,只有叶没有花。
“几月会开花?”他问。
淮烟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叶子,叶片抖了抖撞在一起,声音细细的:“这是一盆春兰,花季是在冬春交替的时候,明天春二月才能看见花开。”
向默算了算时间:“也快了。”
“是快了。”
安诺熬了特制的醒酒汤,淮烟让向默去喝。
安诺又顺便提醒淮烟一句,今天是周末,是他的家庭聚餐日,晚上得回去陪父母吃饭。
淮烟说知道了,视线又往向默脸上拉扯了一下。
向默喝了特制的醒酒汤,很快酒意就去了不少,也看懂了淮烟看他那一眼的意思。
“你的家庭日,是想带我一起过去吗?”
淮烟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眼神:“我想带你一起回去。”
之前淮烟尽量想要藏住向默的身份,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直都有人盯着,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遮遮掩掩。
而且淮烟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在他百分百确定之前,他不想跟至亲之间挑开那层脆弱的薄膜。
淮烟的卧室向默不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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