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地头蛇。”男人笑起来,“这样了一段时间,我们荣哥十八了,顺理成章外出打工,没回来过了。”
赵景时叹了口气,他第一反应就是心疼,他的小猫经历实在太过丰富,难怪会变成这样的性格。
十七岁,他还在准备自己出国留学的材料,那段时间虽然忙碌但是充实,即便他因为赵恩荣的母亲和父亲闹得很僵,但是那个家起码是安全的,赵父也不会无缘无故打他。
荣戎的十七岁是把□□插在桌子上,企图让人好好和他说话。
赵景时眉心紧蹙,表情不是很好看:“那他靠什么生活?”
“都说是地头蛇了,咱荣哥一边在网吧打工一边会有人给他点调解费。”男人说。
赵景时总算知道荣戎为什么不愿意他跟着,这里是荣戎长大的地方,也是他不愿意说的历史。
赵景时过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那没有人陪着他吗?”
“谁陪着?姑娘?想跟了荣哥的姑娘从镇子东边排到西边,你看荣哥有看得上的吗?”
男人难得说了句俏皮话,但是赵景时笑不出来。
赵景时从荣戎的性格猜测他的家庭并不是很好,但是没想到完全是一团糟。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男人率先开口。
“小老弟,不是我说你,有这张脸,当什么主播啊,你可以去当大明星的。”男人揽住他肩膀大力拍了拍,“你看我老婆,天天在手机上看男明星,男明星多赚钱……”
赵景时没搭茬,只是笑了笑。
男人说着话,忽然看向他的手表,露出艳羡的目光:“兄弟,你这个表看起来不错,花了多少钱?”
赵景时把那块表解下来放在桌子上,站起来就往外走去:“谢了兄弟,我还有事。”
“哎……哎!”男人有点莫名其妙,他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人谢谢了,更别说这个奇奇怪怪的人啤酒和烤串基本没有碰过,“怪事年年有,怎么今年特别多,这总不能是个骗子。”
荣戎把赵景时带到了招待所,理由很简单,他继父刚去世,赵景时不能住在家里,于情于理都忌讳。
赵景时拉住荣戎的手腕:“那你呢?”
荣戎很坦然地说道:“我还要回去整理遗物,打扫房子。”
“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赵景时还是不紧不慢跟着荣戎,“我还没看过你的家。”
荣戎警惕地停住脚步,企图让赵景时停住脚步:“你回去。”
赵景时耸肩,开始耍赖皮:“为什么?我不喜欢这个招待所,太破了,除非你找一家好一点的酒店,我倒是可以将就一下。”
“我家也很破。”荣戎没上当,“你也可以先回去,这里离市区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我就是想住你家。”赵景时跟着荣戎,装柔弱也装不像,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好害怕。”
人生地不熟?荣戎默默地想,难道是指来这里三个小时已经花了五十块钱买了一辆自行车开始乱逛还能精确地在殡仪馆门口找到他?
开什么玩笑。
荣戎僵硬地重复了一遍:“这里离市区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赵景时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去,只想和荣戎呆在一起:“你一个人怎么行?你那个未成年的小弟都回去吃饭了。”
荣戎细细地叹了一口气,赵景时当然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连忙跟着去。
“不吉利的。”荣戎垂着眼皮嘟哝一句。
“生意人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赵景时轻声笑了一声,“这点我们赵家一脉相承,我爹宁愿信弗朗忽悠也不信怪力乱神,左眼皮跳是恭喜发财,右眼皮跳是封建迷信。”
荣戎张了张嘴,试图反驳但是什么都没反驳出来,只好垂着头任由赵景时跟着什么回家。
荣戎打开门的一瞬间,赵景时感觉一股霉味直冲天灵盖,赵景时别过头,仍不住咳了一声,但是风度没有维持多久,他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荣戎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进屋子环顾四周,然后拉开窗帘。这屋子并不坐北朝南,拉开窗帘只能多一些采光,阳光并不能进来。荣戎打开窗户让霉味散去一些:“我继父一直不太会照顾自己,他也不太希望我照顾他。”
赵景时侧过头,把自己最想问的问清楚:“你继父他是……?”
“酗酒,猝死在酒馆的厕所,第二天才被人发现。”荣戎平静地回答,他轻车熟路从角落里拿出扫帚,“得把这里收拾的能住人。”
赵景时这才发现这孩子居然也能算心灵手巧,他撩起袖子给荣戎搭把手,他读书那会儿在寄宿家庭什么都亲力亲为,根本没有什么少爷架子,边帮忙边问:“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荣戎想了想:“我继父应该还有远方亲戚,等明天天亮了我去联系他。”
“这房子按理说是你的。”
荣戎平静地说:“他没尽到抚养我的义务,我也没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