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严以珩应付掉手里这几条微信后,迟来的那个年轻人正经过他身边。
严以珩抬头看了一眼——
那人看上去跟他年纪相仿,是很年轻的样子。他右手抱着一个摩托车的头盔,是很荧光的蓝色,上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棕色夹克。
严以珩没看到他的正脸,只隐约瞟到了一眼侧面——鼻子很挺,半张侧脸就能看出来是个帅哥。
那人抱着自己的头盔,几步来到坐满高管的主桌,挨着强哥坐下了——强哥是集团的二把手。
“小陆,都见过了哈!”强哥一把拽过那人,热情地给大家介绍着,“咱们设计院新来的实习生,在阳城大学读——土建,土建专业是不是?”
小陆应了一句:“对,读土建,刚读大一。”
“哦阳大土建系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周围几桌,已经有人小小地奉承上了。
严以珩也算是工作了一段时间,懂了点那些没说出口的人情世故,看见小陆一个年轻人偏偏坐在高管云集的主桌,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些东西。
那个小陆,估计是哪位高管家里的小辈儿。
强哥不姓陆,不是强哥的儿子;看强哥前前后后帮衬着照顾的样子,估计是集团那位一把手家里的孩子。
严以珩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想到了这层后,也就没再多想。
“哎,对了!”不远处,强哥又高声说了一句,“小陆姓的是动物那个鹿啊!”
严以珩:?
动物的……鹿?
严以珩的头顶像是有个小灯泡突然亮了。
他再抬起头往那一桌看去时,刚好看到那个姓鹿的年轻人转过身来看向他的方向。
“对,动物的鹿,梅花鹿的鹿。”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叫鹿溪。”
周围人又在应声附和着:“哦哦,原来是这个鹿!”
严以珩也惊了——原来是你这个鹿!
一年前在某间高中帮忙的情景悄然浮上心头,记忆中的脸也和面前的人逐渐重合。
一年之前鹿溪高三,比自己小一岁;现在鹿溪大一。
还真是他啊!严以珩哭笑不得:这阳城也太小了吧!
不过,想起来归想起来,见过面归见过面,严以珩可真没想过要去找鹿溪说点什么——一来,他真干不出来这种事;二来,当时就那么一面之缘,鹿溪也不一定记得。
想到这里,严以珩心里还有点尴尬。只见过那一面,他对鹿溪这个人实在没有太多印象了,要不是因为这个这么少见的姓氏,他可能真想不起来这人了。
严以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移开了视线。
这顿饭吃得很圆满,菜色很好吃,连饭后甜点都很丰盛。
结束之后,一行人离开饭店,该打车的打车,该坐地铁的坐地铁。
——该开摩托的开摩托。
鹿溪的车就停在路边,不需要人送也没打算顺道捎谁。他把夹在胳膊上的头盔往头上一戴,两腿一跨上了车,仰头冲强哥说:“走了啊,强哥!”
很帅的车,很帅的年轻小伙子,头盔一戴遮住了脸,那股劲劲的范儿也上来了。
昏暗的夜里,只有鹿溪那辆亮绿色的车子依然闪耀着光。
严以珩看了两眼,心想,这事要是让谈吉祥知道了,恐怕又会听到他一连串的羡慕。
不过……有些人确实命好,严以珩笑着摇摇头,鹿溪这个家世,普通人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
又和部门里的同事寒暄了几句后,几人便分开各自回家了。
其他人都在原地等出租车,严以珩还是选择去坐地铁,便先跟他们道了别,自己一个人慢悠悠走向地铁站。
这地方离地铁站的距离有点远,走路估计要走个十五分钟。
他慢悠悠走着,塞上了耳机听着音乐。
然而几分钟之后,身后忽然响起了熟悉的车子轰鸣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几乎瞬间就淹没掉了耳机里的音乐声。
严以珩停下脚步,迟疑着回过头去——
亮绿色的摩托车奔驰而来。
鹿溪在他面前稳稳停下。
“帅哥,原来你在这儿啊。”
鹿溪伸手翻开头盔上的挡风镜,被头盔困住而显得沉闷的嗓音也终于明亮起来。
他冲严以珩笑着,脸颊的酒窝深深的。
“帅哥,你住哪儿啊?我这车还能坐一个人,要不要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严以珩(正色):不了,一盔一带
鹿溪还带着头盔,只有眉眼从撩开的挡风玻璃里露了出来。
他冲严以珩挑挑眉毛,眼神里带着一点太过明显的得意。
“找你半天了,还以为谁开车顺道把你捎走了。”
严以珩不太明白面前这人是什么意思,只笑着说:“没有,我打算去地铁站坐地铁。”
鹿溪说:“我看你走这条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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