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开始就缴械投降。
宝嘉满意地笑着,朝他轻张开一道唇缝。
李答风低头吻住了她。
辗转勾连的吻里,两道喘息再次交缠在一起,在感觉到克制不住的情潮又要起头的时候,李答风松开了人。
宝嘉却仰起头来:“李答风,我还想要。”
李答风喉结轻动:“天快亮了。”
“那就到天亮为止。李答风,对我来说,生离和死别是没有分别的,我是当你不会回来了在过今日的。”
李答风眼睫轻颤,低头再次吻了下去,像要将这春夜彻彻底底地用尽。
半年后,七月,长安城公主府。
炎炎夏日里,书房的冰鉴散发着阵阵冷意,隔绝了外头酷烈的暑气。
清晨天蒙蒙亮,宝嘉站在窗前悬着一颗心,紧张地读着姜稚衣寄来的信,读到末尾——
“关内收復,战局已定,玄策军上下此一战有伤无亡,李军医一切安好,约莫三日后抵京,阿姊放心。”
从六月悬到七月的石头终于落定,宝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扶着座椅扶手坐了下来。
正月里与李答风分别的时候,其实她大约也猜到了他要拿命去做什么。
他要做的事,无非就是沈元策要做的事,也就是河西面临的威胁。
当时河西最大的敌人有两个,一是需要警惕的西逻,二是需要牵製的河东。
沈元策回到河西之后,西逻一直按兵未动,而河东也在跟朝廷僵持,她本以为会一直相安无事到年关。
结果六月里南面三州忽而爆发旱情,河东的叛旗说举就举,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
稚衣被困杏阳,沈元策率领玄策军全力救援,李答风也定在其中。
她在乎的人性命皆系于这一战,而她身在长安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每天提心吊胆地等消息。
所幸一封封传来的都是捷报。
宝嘉坐在座椅上,看着信中姜稚衣落款的时日——
今天刚好就是三日后。
因官道被封,耽搁了私信的传递,信送到公主府的这天已是李答风随姜稚衣抵京的日子。
宝嘉唤来翠眉,让她去永恩侯府打听打听消息,看人到了没。
翠眉让人去打听了一趟,回说还没,宝嘉隻好在书房干等。这么一直等到午后,终于来了消息,说姜稚衣的车驾进城了。
宝嘉立马乘上马车去了永恩侯府。
侯府的人都与她相熟,一看她来,连忙引她入里。
宝嘉一路往里走,一路竟起了些近乡情怯的忐忑。
这半年以来,她与稚衣倒是来往了几次书信,与李答风却是一封也没有。
见不上面,她也不想做这种黏黏糊糊以字传情的事。当初分别时,她隻让他记着她的生辰,却谁知她七月的生辰淹没在了战火里,连自个儿都忘了,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记着。
宝嘉被婢女领到永恩侯的院子,远远听见许氏的声音:“幸好郡主带着李先生来了,妾还以为京畿尚未通路,要花费不少时日,没想到郡主来得这么快。”
“哪里快了,可是叫我好等!”宝嘉穿过廊子走了进去。
“宝嘉阿姊!”姜稚衣惊喜地迎上来。
“回趟京也这么腥风血雨,路上可有受伤?”宝嘉上下打量着她。
“我好着呢,倒是阿姊,宫变时可曾受惊?”
“放心,我一个名声败坏也不受宠的公主可入不了叛军的眼。”宝嘉说着朝姜稚衣身后看去。
半年没见的人正端坐于几案前,行云流水地落笔写着方子,聋了瞎了似的丝毫未曾朝她看来一眼。
“你们玄策军这军医还给人治病呢,先把自己的眼瞎耳聋治了吧。”她嘴里不饶人,心里却转着一个个弯子。
回想起当初与她在驿站别过的时候,李答风亲自抱她上马车的态度,再看他现下这不咸不淡,一朝回到年前的架势——
半年过去,这人不会又有新的难言之隐了吧。
那头李答风拟好药方交给许氏,走上前来向她作揖,淡淡道:“见过公主。”
宝嘉的目光在他清减了一圈的脸上一落,斜眼看了看他,没应声。
李答风便转向姜稚衣:“郡主,在下这便去准备侯爷的药材,先失陪了。”
目送李答风离开,宝嘉面色不悦起来。
知他进京,她从早到午后等了一整天,连午膳都没心思用,听说他到了第一时刻过来,他这什么态度?
这是失忆了,将上元那夜的事全忘了?
“阿姊莫生气,李军医五月里便给你备好了生辰礼托我带来,若是没有战事,早就送到你手上了。”姜稚衣连忙安慰她。
宝嘉眨了眨眼:“哦?是吗?”
既然记着她生辰,也准备了礼物,那就是没失忆了。
那他摆脸色给谁看呢?
宝嘉狐疑着,在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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