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喵’叫一声,便灵巧跃出房间,很快就拖回了一袋面包和几袋牛奶,到了高凡身边,高凡撕开包装,分了一半给安娜,再扯了几片面包塞进嘴巴里,又拿着牛奶咕咕咕灌下肚,压住腹中的饥饿后,再次进入工作状态。
安娜也是同样动作,吃一点喝一点, 饿不死就行,画画最重要,这一刻, 两人都没意识到, 一直投喂他们的经纪人先生,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出现在他们视线中了。
……
一楼客厅。
日月轮转。
四天过去。
劳伦斯始终坐在沙发上, 把猎枪横在膝头,一只手按着枪,另外一只手则压在身边的黑匣子上,他的目光坚定又虚无,似乎透过眼前的纷纷俗世,望到了世界的真相。
而在画家的别墅之外,那些沉默的波士顿人,他其中或者有人犹豫着走近别墅,想要推开这扇门,但某个带着强烈意志的无形屏障,却在他们跨上台阶想要做出这个动作时,就瓦解了他们的心中意愿,让他们重新退回去。
反反复复的有人试图上前推开这扇门,只要有人推开门,他们凝聚着怒火就会无穷喷发,把别墅内的一切都烧成灰烬,但始终没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一个人的意志在抵抗一座城市。
僵持在继续,时间在流逝。
……
到了第五天。
在画家别墅门口站了数天的市民中,忽得有人清醒了。
他们疑惑得左右张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并且,还有这么多人都站在这,查尔斯河畔的几条街道,都被波士顿市民围得水泄不通,数万市民人挤着人,但又默不作声,就这样诡异又沉默的站在这,可清醒后,这种默契就不存在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有人问。
“我们好像是在找一幅画……对,我们在找《波士顿人》。”有人回答。
“那我们为什么都站在这?”有人再问。
这个问题就无法回答了。
于是他们纷纷交头接耳,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记得《波士顿人》丢了……嗯,既然作为城市象征的画丢了,那么就去找画啊,为什么要聚在这,并穿得像是要参加葬礼一样?
而且,一幅画,丢了也就丢了吧,至于这样大张旗鼓的寻找和搜索么?
想着过去五天里自己的所作所为,每个波士顿市民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一场集体犯下的臆症吧?
一场因为仪式被摧毁而导致的无意识集体神秘事件,至此告一段落,而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城市的经纪人先生,则没人记得他的壮举。
最后一张令咒
在第五天旳时候。
这幅画已经近乎于完成。
在高凡和安娜面前的是一幅杰作。
因为用了四种恶魔颜色,所以画面起了比较奇妙或者说是诡异的变化。
首先就是整幅画都呈现着一种‘不确定’性。
高凡与安娜本来绘制的画面背景,是100年前那个宁静安逸结果被残兵流寇席卷的江南小镇,但经过恶魔颜色的渲染,这个场景模糊掉了,现在整幅画的背景都隐匿在雾中似的,色彩不断流动,却无法稳定。
包括画中主角林森浩以及他背后的骑兵们,这些人物的面孔,都隐匿在一层迷雾之后,这层迷雾,带有魔力,这已是人类不可能拥有的绘画技巧,得出的这幅作品,也充满着神异气质。
仿佛在观测某个可能性,但这个可能性没有坍塌成真实,所以一切都不确定。
作为亲手画出这一切背景的安娜,毫无疑问,她也获得了神秘的知识,她意识到自己是在画什么,这应是一幅可以链接全人类精神的支柱之画,但它需要一个稳定的锚点。
林森浩虽然被作为画中的主题人物,但普通意义上的描述灵魂,并不能与这四种恶魔颜色相匹配,高凡笔下的林森浩,需要更加准确的座标轴点。
而高凡则是掐着下巴琢磨着画中的缺失,很快他就一击掌,冒出个灵感。
“我怎么忘了它呢!”
说罢,高凡从自己装了无数宝贝的背包中,翻出了那柄玉剑配饰,这是得自三柱雄的令咒,其来源应是‘伟大存在:老子’,高凡曾经试过驯服它,但没有成功,而林森浩曾明确表示过,只要以这件令咒为座标, 就可以通向出他所在的时空与场景。
虽然从这一点来看, 这幅画背后被设计的痕迹越来越重, 但高凡此刻忙于完成这幅作品,其他已经顾不上了。
这个令咒叫‘真武心婴剑’,高凡开始将其磨碎, 如果有黑匣子在,那会容易很多, 这时高凡才注意到自己的黑匣子不见了, 但……不见了就不见了吧。
把全部心血都投入到创作过程中的画家, 脑子里是装不下其他东西的,便是一件律, 也是如此。
于是高凡和安娜开始手动磨碎这件令咒,这花费了高凡大量的神秘,但他同样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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