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觉得他们不是在做简单的素描写生,他们似乎已经把这些bostno人的灵魂,画入了‘世界’技能带来的灵感殿堂中。
但高凡又不太愿意用‘灵魂’这个词,这个词显得过于邪恶了,所以高凡觉得还是说‘肖像’吧。
在为十五万bostno人做了脸部速写后,高凡和安娜已经总结出了最基础的东西,第一样,就是bostno人的整体脸部特征。
“他们的脸,可以是这样的结构。”安娜在画上画了一笔。
和高凡想像的一样,这一笔勾勒出了一张似男非女,是老也是少,是工人也是白领,是富人也是穷人的脸型,它非常折衷又非常含蓄,可以让所有人从其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无可挑剔。”高凡赞赏,他夸奖安娜,“你像是把所有人的脸除以十万,从其中找到了个最佳公约数~”
安娜的呼吸急促了一下,这种夸赞是她梦寐以求的,但她不说话,只是看着高凡从沙发后神秘兮兮得拿出他的颜料,再用细笔,为安娜画出的线条,描了一条淡淡的边,油画没有这样的画法,为了保证染料的有效期,这是当下不得已的办法,那意味着每条线条都务必精准,因为这幅画只能创作一次,如果铲掉,它将无法复现。
而高凡一旦为这条线附着色彩,安娜的呼吸瞬间静止。
她此刻能在灵感殿堂中看到十余万张脸,她的那条线条,是把这十条万除以十条万,而得到的1,虽然只有一条线,但却已经是她对绘画、对恶魔派画技的最高领悟。
但此刻,高凡用细笔为她的线重新描边后,在她眼前,这张画,那条线,像是忽然间绽放开来,像是石子投入波心,湖水中荡开的层层叠叠涟漪,又像是春风吹动枝芽,花苞中绽放的细细密密花芯,还像是一刹那就被摊开的维度公式,无数优美而又和谐的可能性从这根线上绽放开来。
它是1,也是无限。
这是真正的奇迹。
安娜从数学和绘画双重领域,对这条用神奇颜料描绘的线,进行了定义,如果有无限,它就是无限的始端,如果有神,它就是神的昭显。
……
在这个夜晚。
所有bostno人。
无论是在睡梦中,还是仍然不睡的夜猫子。
都在高凡落笔的这个刹那,感受一种天启式的征兆。
他们先是感受到自己的脸颊上,像是被谁轻轻抚摸了一下,那触感之温柔,仿佛上帝临凡,而后,他们中的不少人,那些直觉较敏感的人,又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向着市政府方向望了一眼,似乎那边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们的灵魂。
只不过,这种触感和召唤,轻柔近乎于无物,就宛如一个灵感忽然袭来,而它一掠即过,并没有在bostno人心中留下什么痕迹。
……
而在画家身边,安娜望着这幅才落下一笔颜色的画作,惊叹着、皱眉着、思索着。
她忽得失声惊呼:“我有个灵感,我看到了一个公式,天啊,它可以用来表达整个世界,我想用它来创作这幅画的背景,那一定像是个神迹。”
那是什么?高凡等着安娜为他展示,这位数学与美术的双料天才,会从这神奇的‘无限’颜料中得到怎样的灵感呢?
当安娜为高凡展示后,高凡的眼睛猛得瞪大了。
“厉害啊!”高凡看着安娜在画布上绘出的,人物肖像后的背景城市,看着这种示意性画法,他意识到其中的价值,不禁由衷赞叹,“这种画法真的太厉害了!只有你才能画得出来!”
……
第二天。
劳伦斯照例来接两位画家上班。
并且带来了早餐和午餐,早餐比较丰盛,他准备了肉蛋和奶,午餐就只有三明治,因为画家们忙着写生,不会有时间吃较正式的午餐。
他知道,一楼那堆素描纸,不是真正的作品,摆在一楼中央的那幅大画,才是最后的完成品,所以当他今天看到这张画上,竟然出现了一张脸的轮廓时,不禁有点惊喜,便对着高凡和安娜说:“这张脸的轮廓值五百万美元。”
高凡没听出来,劳伦斯是在夸他还是在进行抱怨,所以也就没理他。
“这些底稿,如果你们真的不再需要,我把他们收集起来吧,如果这张《bostno人》真的名流青史,这些底稿的价值也是非凡的。”劳伦斯又说。
高凡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反正那些脸都已经记在灵感殿堂中了。
“它们才值五百万。”高凡补充,“送给你了。”
七月的暴雨
到了7月份。
bostno进入酷热而潮湿的雨季。
本地的气候和国内的临安差不多。
7月中旬,一场大雨持续了将近一周。
高凡和安娜将他们的工作地点搬进了市政厅,这时洛达已经正式接手市长职务,发表了一场堪称精彩的就职演说后,开始履行市长行政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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