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时间尚早,她还能搭城际列车回天市,还可以去喂喂上帝。
至于高凡,辛未瞧见高凡以其独有的认真劲,开始和毛笔和字帖较劲时,就知道高凡‘沉迷’了。
但凡是和绘画艺术有关的事,高凡都能很快就‘沉迷’进去,这是辛未一直无法理解的天赋,似乎有一种人就是专为艺术而生。
而高凡呢,则觉得,挺有意思啊~
毛笔和油画的笔与刷,有着明显的差异,无论是用劲还是运笔,都必须使用一些高凡从未意识到的窍门,比如对腕力和指力的运用,与油画相比,就仿佛是一个拿着巨斧大开大合,一个用着细剑斜挑抹勾。
在天美的课程中,高凡也学过国画,写过毛笔字,不过那些课,他大部分都旷了,小部分也只是应付了事,在此刻拥有大师级的油画水平后,重新理解国画时,这种体会,就如同站一个峰尖上,再看另外一座山,更能理解其峥嵘奇绝与壮阔雄伟。
而‘线条’项的技巧值,同样能够作用于毛笔。
高凡只用了三个小时,就把手头这篇《张猛龙碑》临得有了一点样子。
其进步之快,让‘大师兄’程敬涛十分诧异,拿着高凡前后十几篇临摹稿,反复对比,对着高凡问:“你……真的没学过?”
“以前只学过字,没临过碑。”高凡说,“大师兄,我觉得魏书不太适合我的性格,我能试试草书么?”
这声‘大师兄’,高凡叫得诚心诚意,艺术之道,达者为先,程敬涛既然比他强,那就是他师兄。
而程敬涛也听得舒心悦耳,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他说:“冯先生让你先临《张猛龙碑》,学一分奇趣灵动,再临《颜勤礼碑》,学一分方圆并用、拙中见巧,如果有进步,最后给你《元桢墓志》,学一分结体紧峻、气势雄奇,这三篇能临个三分,就够你用的了。”
从魏楷到唐楷再回魏碑,冯元给高凡安排的十天课程,一学灵动,二学格制,三学气魄,的确能对高凡的绘画技巧,产生较大助益,至于十天要学工笔画,冯元只会回复吕国楹‘呵呵’两个字,没个年的笔上功夫,想画工笔,开什么玩笑。
不过,这课程只是对着普通的学生所安排的,高凡显然不普通,他是有着大师技巧值的大三学生,身佩系统的艺术圈怪兽。
“既然冯先生说了,那我就先学这三贴。”高凡十分听话。
他在油画圈指天划地,但不耽误他在国画圈谨小慎微,对艺术所抱有的敬畏之心,是他永远的虔诚。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三张贴子,高凡已经临摹得有模有样。
十天时间过了十分之三。
高凡欣喜看到自己的线条涨了1点。
现在每一点技巧值,都来之不易。
所以高凡越发勤奋,每天晚上六点到九点的三个小时课程之余,他几乎全天都有十余个小时,铺在手中毛笔和宣纸上,酒店服务员每天都能从他房间中收走一大堆废纸垃圾。
而对程敬涛小朋友而言,高凡的存在,却是他越发不能理解的……怪物。
“冯先生,我不想教高凡了。”
第四天上课之前,程敬涛被父亲送来上课后,就找到冯元,委屈巴巴得说。
“他不听你的话。”冯元笑着问,“我去骂他。”
“不是,他很听话……”程敬涛低下头,再抬起来,眼圈竟然都红了,“冯先生,我是不是没有学画的天赋,我根本就不可能变成一个大画家吧?”
“嗯?怎么这样说?”冯元觉得小朋友有情绪了,但这不应该啊,“你要是没天赋,我也不会收你。”
“可我学了六年画,那个高凡,只用三天就超过我了……呜~”程敬涛终于哭起来了,他用手背抹眼泪,男子汉不应该表示脆弱,但只是未到伤心时,他的艺术生涯竟然是个笑话,还没开始就要夭折了么?
“高凡有油画的底子,另外他是成年人,用劲和学习能力比你强一点,也是正常的……嗯?”冯元安慰程敬涛,但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对,理由不充分,“他怎么就比你好了?”
“这是他昨天临的三张碑文,先生您看看就知道了。”程敬涛拿着三张纸给冯元,由于只是习作,所以也没装也没裱,就是用手卷叠着,不过才一打开,冯元看着就皱起眉。
他沉浸国画一生,师从新浙派领袖方增先,眼光自然非同寻常。
他看到,这三张临贴中,《张猛龙碑》灵动险崛,《颜勤礼碑》生机郁勃,《元桢墓志》茂实刚劲,虽然明显能看到其中生硬转折的痕迹,但碑文中的风格真谛,已经很清晰明显,就是‘已得真意、但功力稍欠’的水平。
没个年,绝对出不来这样的水平。
并且还得是非常有天赋才行。
“是高凡临的?”冯元诧异。
“就是,他三天前还什么都不会,三天时间,已经这样了。”程敬涛眼圈红红的,大人的世界好可怕啊。
“旁触类通,还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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