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精彩的。
高凡端详着一副人物写真,这是一副描述八零年代生活场景的油画作品,人物、光影、结构都十分和谐,初步估计三大项都得在80向上,特别是色彩,色彩里有不少高凡参不透的地方,这个‘光’是怎么描述出来的?
他一路走一路感慨,双年展还是有干货的啊,各个青年或老年艺术家们的水平,平均都在及格线上,小部分到了八十往上,有一些特别牛叉的,还有九十的水平,就是这个展,让高凡看上十天的话,他觉得自己的画家三大项,肯定能提升不少技巧值。
观察、临摹、体验和实践,是画家不断进步的必经之路。
一路溜达着,高凡就来到了学院单元,双年展分为很多个单元,青年展、优秀展、国外展等等,而其中学院展,无疑是最水的那个,因为其中展出的,是几大美院学生们的作品,可说是个种子培育基地吧,没什么作物长出来,当然也就没什么可看的。
只不过,这个园子里,也偶尔会见到一株奇葩。
比如高凡仿的那副《地狱之门》,明显比周边几个作品的水平高了一大截,有几个人围着,正在那议论纷纷,高凡听到了‘技巧娴熟’‘情感丰富’等评价,心中正乐着,忽得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没什么好看的,这就是幅仿作。”
一幅仿作
“没什么好看的,这就是幅仿作。”
听到对眼前这幅水平出众的学生作品的评价后,那几个观赏者便摇摇头离开了,颇有点‘卿本佳人、奈何作贼’的惋惜。
艺术界对于仿作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嫌弃,收藏家对于仿作的评价则提升到了三个字,不值钱。
所以听到这是幅仿作后,无人关注是正常结局。
高凡则瞧向这位‘仗义直言’的哥们儿,一头长发,一套笔挺西装,目光中瞧着什么都带点审视的眼神,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瞧着甚至有点尖酸刻簿,像是长歪了的年轻版吕国楹。
世人都纵容艺术家有脾气,也有诞生了一群仗着自己可能是个艺术家,所以先透支着脾气的巨婴,比如因为骂曹操而被砍了脑袋的祢衡,现在不是封建社会,高凡也没有砍别人脑袋的资格,只是瞧着这位直咬后槽牙。
我得罪你了啊?
高凡似乎真得罪他了。
但凡是有个参观者过到学院单元,又被高凡的画作吸引,那位就如同深闺怨妇一样阴测测得来一句:“这是仿作。”
搞得无人愿意驻足。
高凡倒是不介意挂个仿作的名声。
但没人愿意欣赏他的作品,他就收割不到san值啊。
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知道嘛兄弟!
而参观者不去看高凡的作品后,就会转去欣赏其他作品,这时高凡才意识到这哥们在做什么,因为这哥们的作品,也在学院单元。
高凡凑过去,就见到这哥们喷着吐沫介绍自己的创作经验,什么色彩人物空间簿厚等等。
高凡再看他画上的标签。
东美,大四,方见宾,采茶少女。
学院单元的画作,只会标注其作品名称、创作者、学年和院校,倒是不会标注其是否仿作,倒是让这位方见宾同学费心提醒了。
高凡端详着这副《采茶少女》,画作内容是田埂之上,一个穿白衣的少女正在采茶,技巧还成,60分左右吧,但还不如林森浩呢,林森浩在65分左右,这已经是学院学生里非常出色的水平了,毕竟还没正式出道。
听着方见宾在那对着几个观众大谈特谈,高凡忽得插话:“人体结构的比例不对。”
嗯?
方见宾和几个参观者看向高凡,高凡虽然一身帽衫加牛仔裤,瞧着也年少,不过从他说的话来看,就知道该是个懂行的。
“你说什么?哪里不对?”方见宾皱眉问,音调上升,像是公鸡见到另外一只公鸡。
“这个手臂的长度明显有问题,如果她能长这么长的手,应该是类人猿而不是人类才对。”高凡指着少女弯腰时手臂的长度说。
“这是艺术的夸张!安格尔的《大宫女》一样把人体延伸到了更加能够体现美感的长度!”方见宾嘴角颤抖着说。
安格尔是新古典主义最后一位大师,推尚理性,崇敬自然,他在《大宫女》这副代表作内,描绘了一个不符合人体结构但的确更加美丽的女性形像。
“要跟大师比,你得有大师的水平才成,别光有脾气。”高凡说完这句,忽然觉得这句话用来讽刺自己也不错哎,如此想着,嘴角便笑出诡异的弧度,指着那画,暴风骤雨般的批评就降临了:
“安格尔的《大宫女》是整体协调的美的改变,你这就是得了绝症的变异了,另外看看你的天空吧,这是什么颜色,你想表达晴空为什么像是笼罩着乌云?天空和茶地用了同一种蓝做底么?乱七八糟!最后,谁家采茶女是穿着白纱采茶的?你想表达什么?不知人间疾苦、矫情至极!你完全背离了工人阶级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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