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容便站在院中,噙着笑,望着一个蹲在那里,莫约十四五岁的少年道,“你娘呢?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摇摇头。
“你爹呢?”
少年又摇摇头。
李意容颔首。她来之前,已经做好调查,孟琴艺有个儿子叫孟昭雨,是琴沼这边最厉害的打架王,可惜不会说话,应该就是男孩了。但长得挺清明,一脸正气,估计是遗传他爹了。
李意容笑眯眯道,“喂。昭雨,你长大后,我封你做大将军好不好呀?”这样阴狠的打架天才,可别错过了。
叫孟昭雨的少年迟疑地点点头。
李意容道,“好。那我们就说好咯?”她把一堆檀卷交给孟昭雨,“哪,这个交给你爹爹。记住了吗?”
孟昭雨点点头。
李意容温煦地拍拍他的头,转身离开了。
“大人。我们就这样走了?那里面可是孟琴诗的罪证,是您辛苦搜集来的。”柳信有些不敢相信。
“不然呢,等在那里?”
柳信愕然,此人做事也太随意了…
李意容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笑道,“放心。我不会那么随意的,等在那里太引人注目了。你看看那孟琴艺住的地方,他育出的儿子不会言而无信的。”
李意容是对的。
孟昭雨守信,等到三鼓父亲回来,然后亲自把东西交给父亲。
“谁给你的?”
孟昭雨摇摇头。
孟琴艺坐将下来,缓缓打开里面的檀卷,卷上密密麻麻列举了二十几条,关于自己弟弟孟琴诗的罪名。
虽不至于抄满门灭族,但也绝对会身败名裂。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是由自己的儿子交给他?
他又问了一遍此人的来历。
孟昭雨仍是摇摇头。
孟琴艺摸摸自己儿子的头,自己一生廉明,弟弟却贪污受贿。不仅如此,自己的儿子还是个哑巴,不能不让人叹息。
……
丰芑院里。
一个小官匆匆地跑进院内,大喊道,“大人。不好了。一大群人如今正堵在院门口,叫嚷说您通同作弊。”
“什么?”孟琴诗立起来。
怎么最近破事那么多?先是被御史台参了一本,现在又有人集中闹事。
孟琴诗大怒道,“都给本官抓起来!”
“是一些寒门子弟,为首的就是最近的才子左易之。”
“又是他,不是重金打发了吗?怎么又来了,派人去赶了没有?”孟琴诗急得像无头苍蝇一样,他在朝中横行多年,如今即将回老家光宗耀祖,又出现这档子事。
“琴诗。”
孟琴诗抬起头,“你来干什么?”他不过九品,来这里添乱吗?
孟琴艺道:“我知道外面为何会这样?琴诗。只要恢复公允公道,让寒门学子也有机会读书,他们自会退去。”
“你是在指责我?”孟琴诗有些不解。
哥哥自从贬官后与自己素无来往,更是不接受自己任何帮助,独自住在城外,让别人说他整个弟弟无情无义,只顾自己飞黄腾达,现在又来堂而皇之的指责他?
怎么,就配他清高,他就是污浊的吗?想着森然道,“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琴诗!”孟琴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在别扭什么,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行了。我要去外面处理情况,你自己请便吧。”
孟琴艺看着弟弟离去,心想自己要不要,大义灭亲呢?
……
“什么?”李意容脸色一变,“只是被降官?”
说好的大义灭亲呢,自己还没派人上前游说呢,那个孟琴艺怎么就已经向弟弟开刀了?不应该是诛连九族吗?
“你到底有没有把全部的卷宗给孟琴艺?”秦煜有些怀疑,难道眼前的人心软了?
按照此人的性子,下手绝对狠毒。
李意容面色一沉,拂袖而去,到了太宰府。
“李大人,有事?”安歌见李意容气势汹汹,向后退了一步。
“滚开。”李意容咬咬牙。
安歌缩了缩。
自从李意容成为妾室,唯一的改变就是好像太宰府变了她家一样,就像这样,说冲进来,就冲进来。
“史君在沐浴…您先稍等。”安歌害怕道。
收集罪证本来就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也就不嫌累了。贿赂那个名才子左易之去对付孟琴艺,也不能嫌烦,都算正常流程。
自己交给孟琴艺的全部卷宗,加起来严重的话是诛连九族,哪怕轻一点也肯定会牵连王家。
故而她做好了全方位给孟琴艺做思想游说的准备,让他大义灭亲。
等来的却只是孟琴艺降职?
如果卷宗全交了,又没有灭族之罪,白白错失了灭掉王家的大好机会,而那孟琴艺又正直铁面无私,绝对不可能只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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