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张家人承受他们应得的报应。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时过境迁,张家人已经成了新闻报纸上的人物,高高地飘在天上般,并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可以触碰到了。
宋星澜为接近张子苓想了很多办法,就在她快要得逞的那次,她遇上了张多千。
比起张子苓那个下流恶心的糟老头,张多千明显要好得多,且对她也有兴趣得多,宋星澜没有犹豫,立刻把目标改成了张多千。
此后,就是陪在张多千身边的三年。
她回洛津时才刚十六岁,没有学上,在社会上漂泊无依的打着工,来到张多千身边后,张多千反而安排她进校园读书,要她努力考上洛津大学。
名义上,她是张多千的小情人,实际上,张多千确确实实地把她当女儿养,从未有过任何越矩的行为。
睫毛颤动了两下,宋星澜截断思绪,心想:那又如何。
上位者的小恩小惠,伪善罢了,如果这么简单地原谅仇人的女儿,日后九泉之下,她又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母亲?!
风声猎猎,她与张多千面对面而站,距离极近,有那么几个瞬间,张多千的长发被风吹拂,清浅地掠过宋星澜脸颊,呼吸间,尽是曾几何时无比熟悉的洗发水香味儿。
好半天,张多千才“嗯”了一声,淡淡道:“那就继续恨吧。”
她自宋星澜身旁经过,离开前,只留下一句话:“桌上的东西留给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赵律师,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说完后,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弱。
人走远后,宋星澜才恢复知觉般,失魂落魄地来到桌前。
桌上摆着几份文件。
第一份是名下资产自愿赠与协议,宋星澜一一扫过资产类别,上亿的现金,张多千曾持有的各大集团的股票,名车房产甚至珠宝藏画,现在全都是宋星澜的了。
第二份是由祯河集团签署的协议书,承诺天河集团破产重组后五年内,推出新产品凤岭酒。
第三份是一份劳动协议,只要宋星澜能如期大学毕业,获取学位证与毕业证,她就将被祯河集团录用,并且永不辞退。
怔怔地看着这三份协议,宋星澜仿佛瞬间丧失了所有力气般,蓦地摔倒在地。
分明大仇得报,一切皆如所愿,宋星澜内心却无悲无喜,只余茫然无措。
一阵风吹过,脸上冰凉刺骨,宋星澜随手一抹,才发现泪如泉涌般,一颗接着一颗地砸落于地。
空旷寂静的室内,压抑悲戚的呜咽声愈来愈大,随风盘旋,袅袅散去。
同时带走的,还有纠缠了两代人的恩怨情仇。
岁末隆冬, 十二月的最后一个周末,裴谨修和池绪去参加了全国数学竞赛的决赛。
仿佛要洗尽世间诸般罪业,洛津已经断断续续地下了半个月的大雪。
走出考场时, 雪还未停,漫天雪花四处飞舞,纷纷扬扬的,染得天地苍茫一色。
时近年末, 某种程度上张家的事也算是彻底了结了。
这一局从一年半前开始铺设,除了裴池两家外, 霍家师家苏家皆有参与,张家内部, 也有张多千与张多昌作为内应。
张家挥霍无度, 破坏天河集团的资金链比池绪预想中的要容易得多。
尤其当天池药酒成立后, 张多日太想从天池药酒里谋取短暂的暴利, 因此急急忙忙地催促着管理层以推动公司上市为主要目标。
张多日心里十分清楚, 保健品不是个长久的行业,迅速爆发后势必会迎来长久的衰落,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真到了那个时候, 他早就股权高位套现赚得盆满钵满了。
被逼无奈下, 管理层为了满足ipo所需要的条件而极具短期功利性,甚至开始不择手段地营销造势。
为了促进销售额和盈利额, 管理层将天池药酒包装成了一款能调理身体机能,包治百病,防癌抗衰, 延年益寿的神奇药酒。
不仅如此,为增强说服力, 管理层还专门聘请了养生专家为天池药酒开设养生节目,又花重金请相关科研人员撰写关于天池药酒功效的理论依据与参考文献,最后,甚至无中生有地虚构出一大批因天池药酒而癌症痊愈,重获健康的现实案例。
一瓶天池药酒的定价是1999元,一个疗程为期两年,共计二十四瓶,组合价45000。
45000用来治疗癌症杯水车薪,但买天池药酒却足以覆盖为期两年的完整疗程。被铺天盖地的广告营销深度洗脑后,许多人都抱着不妨一试的心情,在天池药酒线下门店前排起了长队。
管理层的营销造势很明显涉及虚假宣传,误导消费者,被药监局警告了一番后,天池药酒表面上有所收敛,背地里仍肆无忌惮。
天池药酒成立一周年时,距离证监会制定的上市标准还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但张多日已经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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