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令听了一时有些怔愣,像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这短短几息,他忍不住思维发散的想,清和帝这么开明的吗?连自己儿子断袖都能这么轻易接受。
还是说,君不离手里的钱已经多到连皇帝都忌惮了的程度了吗?所以才不好翻脸。
还没等余风令理明白呢,清和帝就又开口了,“这段时间在王府,君不离可有欺负你?”
余风令听了这话一时有些默然,这话问的是真怪啊,好像那话本子里婆婆问儿媳妇的话啊。
他朝着清和帝笑了笑,“没有,小王爷一直待我挺好,从未欺负过我。”
一直沉默的君不离突然打了个哈欠,在一旁懒散的出声,“你叫我们来不会就是要说这些无聊的话吧。”
“怎么?我还不能就叫你们来吃个饭了?”清和帝皱眉看他。
君不离忽的笑了声,“您可是个大忙人,竟然还能有这兴致。”
正在此时,上膳的太监们成列进来了,清和帝没有再开口。直到膳食全部上完,清和帝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此时大殿里,只有余风令和君不离还有清和帝三个人,连个伺候布膳的小太监都没有。
清和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看了片刻,然后他看着余风令温声开口道,“对于你们两人之事我本是不认同的,这世上最能毁掉一个人的便是流言蜚语,而你们所行之事更是与世俗相悖,这条路终究不是能容易走的。”
说着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君不离,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怅惘。
“但我却也明白,两人能够相爱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世俗和礼法虽是枷锁,但一旦因为这个而放弃了所爱,反而可能会给自己上了另一种带刺的枷锁,且只要你活着,这枷锁就会一直桎梏着你。”
余风令闻言忽然想到了清和帝和君不离母妃之间的事,当时他在看原书时因为这段实在让他有些难忘,所以到现在他还记得。
君不离母妃名叫宋时莺,本是江南一个商户女,十四岁时被下江南的先皇一眼看中带回了宫中。而先皇当时已经四十多岁了,比宋时莺爹的年龄还大了许多。
宋时莺被带回宫后几年内品阶连升,直至被封为贵妃,真切的应了那个莺字,成了后宫里被困住的一只金丝雀。
而当时的清和帝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因着是宫女所生,而那宫女生下他后便没了,皇帝甚至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了,毕竟他子嗣旺盛,缺他一个不缺多他一个不多的。
后来阴差阳错之下他被过到宋时莺名下,两人相差十三岁,自此他成了她名义上的儿子。
宋时莺自进宫来一直无子,又见着眼前八岁的孩子却瘦小的五六岁似的,身上还有不少的疤痕,便心生了怜意,对他像待弟弟又或是儿子一般,处处都待他极好。
再后来小可怜长大,文采武艺谋略样样出彩,幼时那八年宫中求生的不易让他对那皇位有着强烈的执念,后来一切如同所预想的一般,他在一众皇子中杀出了重围,取得了太子之位。
而唯一出了差错的,就是他对她名义上的母亲动了心。他日日按捺着自己的渴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凶兽,然而被常年压住的欲念却并未随着时间消弭,反而愈演愈烈。
直至先皇病重,宋时莺被召侍疾。
老皇帝一辈子重欲,临死了也还想着做那档子事,因着自己如今不行了,便在香炉里下了猛药,想着自己能雄姿勃发,而宋时莺也能娇媚主动些,而不是像个木头一般无趣,浪费了那身段和样貌。
当时别的皇子已经死的死傻的傻残的残,能上位的必然也只能是太子了,所有人都明白老皇帝死后太子就是下一任帝王,相较于日薄西山的老皇帝他们自然是更识时务的听命于春秋鼎盛的太子。
于是,太子畅通无阻的进了大殿,不可避免的见到了那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君阑
干瘪的只剩一层皮的老皇帝面色通红的把宋时莺压在身下,而宋时莺衣衫褪去了大半,面上也是□□难掩。
太子猛地上前将老皇帝从宋时莺身上拽了下来,老皇帝摔倒在地又惊又怒,整个人气极却又无法。
而宋时莺已然情动,太子也正年轻气盛,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如此模样,心中的凶兽更是彻底冲破了那层防线。
于是两人就在龙床之上颠鸾倒凤,共赴了巫山云雨。
待一切结束后,才发现地上的老皇帝早已没了气息,一双眼睛大睁着死不瞑目。
因着太医诊断老皇帝死因为马上风,传出去有损皇室颜面,所以这件事便被悄声压了下去,对外只称是病重崩殂。
后来便是太子登基成了清和帝,而宋时莺因那一晚身怀有孕。
再后来清和帝为了巩固皇位迎后纳妃,却依旧频繁的夜里来见宋时莺。
宋时莺因着两人之事以及先皇的死,经常彻夜难眠,整个人也很快的消瘦了下去,生下君不离不久后,忧思更甚,没过多久便郁郁而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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