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地问:“嬷嬷吃了吗?没吃我叫他们重新传膳。”
温嬷嬷提了一口气,“这都什么时辰了,快吃午膳了。”
斜了一眼恭敬地立在一旁的顾如约。
顾如约垂眸,规规矩矩地立着。
萧逸问;“嬷嬷怎么过来了?”
“老奴过来跟殿下说几句话。”
顾如约一听,急忙蹲了蹲身,“殿下,嬷嬷,妾告退。”
当着温嬷嬷,顾如约不敢跟晋王说话太随便,温嬷嬷本来看不上自己,又受了人挑唆,顾如约格外注意自己跟晋王相处的分寸,以免温嬷嬷拿了错处。
萧逸朝她道;“你先收拾一下,等我进宫。”
顾如约退下,桂香和沉香上前捡了桌子。
温嬷嬷扫了一眼屋子,“内宅主院,殿下不是一直锁着,我听说顾侧妃搬进来了。”
萧逸暗想,乳母这么快就听说了,这是有人胆敢在乳母跟前下话。
陪着笑脸,“顾侧妃原来住的院子环境太差,我就让她搬进来了。”
“不是还有东院吗?姬侧妃住西院,姬侧妃是先册封的,又替你掌家,论理要是住,也该姬侧妃,而不是这个顾侧妃,是不是这位顾侧妃自己提出来要住的?”
萧逸急忙分辨,“不是的,她说过要住东院,东院一直空着,没人住,临时没有打扫,我就让她住在主院了。”
“殿下,一看见顾侧妃,老奴就想起她……”温嬷嬷停顿了下,“殿下为了她当年差点饮下皇上御赐的毒酒,殿下觉得亏欠她,殿下为了她抗旨,差点没了命,这些年你瞅瞅这王府没有正妃,殿下没有子嗣,就说这次殿下又因为她差点丧命,殿下做的还不够吗?殿下这次死里逃生,我吃斋念佛,求菩萨保佑殿下,殿下如果有个好歹,连一脉香火都没留下。”
温嬷嬷一边数落,一边哭,萧逸忙安慰,“嬷嬷,我这不是好好的,嬷嬷别伤心,子嗣的事不能强求。”
温嬷嬷不哭了,“殿下还是要等她,等她给你生孩子?殿下还没死心,打着要把她接回来?”
萧逸嗓音低沉,“嬷嬷,当年她为了救我,答应父皇赐婚,如果她嫁给镇西候过得好,我可以放下,她一年送来一幅画像,在西北过得不好,我怎能坐视不理。”
温嬷嬷闭了闭眼,“她如果真为殿下好,当年走后,就该再也不跟殿下联系,一个女人既然已经嫁人,不管是好是赖,都得认命。”
温嬷嬷叹息一声,“这些先不说,晋王府该有个孩子,你嬷嬷能活几年,我死不瞑目。”
萧逸低下头,温嬷嬷进宫前有个女儿,进宫做了萧逸的乳娘,女儿在家乡男人照顾不好,后来生病死了,温嬷嬷的男人不久前也死了,温嬷嬷孤身一人,一辈子为了他操心。
当年皇帝赐婚薛贞柠和镇西候施宗彦,萧逸安排薛贞柠逃走,触怒梁帝,梁帝震怒之下,御赐一杯毒酒给儿子,当太监送毒酒来,萧逸要饮下时,温嬷嬷扑上去,抢下毒酒,就要自己喝下去,跟萧逸拉扯时,毒酒撒了一地。
萧逸没死成,皇帝命人赐温嬷嬷三尺白绫了断,还是太后求情,皇帝冷静下来,怒气稍熄,后来薛贞柠回宫,同意嫁给施宗彦,皇帝这才免了萧逸和温嬷嬷死罪。
温嬷嬷这辈子没有亲人,把萧逸当成亲生儿子一样,薛贞柠害萧逸两次差点送命,温嬷嬷对这个女人极反感。
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喜欢顾氏,她现在也是皇帝封的侧妃,顾氏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你抬举她,我也不说什么,如果顾氏不能生,府里还有别的姬妾,能为你生。”
温嬷嬷数落,又拿帕子抹眼泪,萧逸干听着,不反驳。
思忖,等过阵子让太医给顾如约调理身体,答应下来,“嬷嬷别难过,我生就是了。”
温嬷嬷听他答应了,忘了来到这里为了什么事,走时挺高兴。
萧逸送温嬷嬷回去,又返回来,看顾如约已经穿戴整齐,说:“我们现在进宫。”
两人并肩出了门,萧逸陪顾如约乘坐马车,马车出了王府大门,朝皇宫方向驶去。
马车里的二人各怀心思,萧逸相信顾如约,顾如约知进退,懂分寸,所以答应带顾如约进宫。
顾如约如今已是侧妃,在晋王没有正妃的情况下,带侧妃进宫,合乎宫规。
萧逸昨日进宫,面见梁帝,没腾出功夫去坤宁宫探皇后的病,宫里的情况,他不在京城,也了如指掌。
低声对顾如约说;“皇后昏迷不醒,太医院的太医们对皇后病一筹莫展,父皇下旨,张榜招贤,有揭皇榜的江湖郎中,竟无人能识此病症。”
萧逸提到皇后的病,淡漠中竟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顾如约的双手放在裙子上,捏着裙子,心中紧张,没人能识破,越发证明,这件事跟父亲有关,父亲得祖父的真传,太医院太医们的医术是举国最权威的,父亲是太医院院使,父亲的医术,无人能敌,皇后联合父亲布下此局,无人能勘破。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