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烈阳高照。
武英柔拜托了曹济周与李玉如照看桑葚,她骑上马与范照玉去了诏狱。
马蹄阵阵如雷响,武英柔攥紧缰绳,骑的快速,恨不得现在取了冷刀的脑袋!范照玉急忙追,都追不上,他知道武英柔现在是痛恨着冷刀的,他亦是如此。若殿下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止是饶不了冷刀,冷刀的祖祖辈辈他都不会放过!就是他们的祖坟,他也要挖出来。
在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两人到了锦衣卫的诏狱。
沈峰前来牵马,他跑着过来,神色严肃。
武英柔翻身下马,眼里只有恨,唯有恨。
沈峰与范照玉对视一眼,他晓得冷刀这次是真的触碰到了娘娘的逆鳞。他从来没有见过娘娘这般。
范照玉将马鞭交给沈峰,拍拍他的肩,吩咐了句,“去把金儿带过来。”
“是,督主。”
沈峰抱了抱拳,将马牵到马厩,便骑上马去了东厂提人。
金儿是被拖出来的,她像条死狗,那血像拖地似的,一眼望去,像血在书写。
东厂的人可不把她当个人,甚至连畜牲都不及,谁管她疼不疼?他们只管她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那就是活着。活着了才好交差嘛。
武英柔走上台阶,跨过门槛,进到堂中,看着神色晦暗不明的苗兴问:“人呢?”
“冷刀在哪里?”
苗兴看到来人是武英柔,愣了下,他这几日也生了胡须,看着憔悴不少,他回答说:“在诏狱里头。”
“我要见他。”
苗兴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武英柔面前,他能猜不出来武英柔要做什么吗?
但是他不想。
他摇摇头,说:“杀了他脏手,交给我们去办就是。”
“我必须要亲手杀了他。只有亲手杀了他,我才能对得起永乐。”
永乐……
听到这二字,苗兴还是绷不住了,他沉沉叹息,坐了回去,“他是该死,简直是江湖上的败类!可是我们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罪孽深重。娘娘真的不必如此。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为了她,值得。”
苗兴没有再劝,他知道,她心意已决,再去劝也没有意义。
范照玉晚些才进至堂中,他问:“冷刀在诏狱里头?”
苗兴颔首。
“那就劳烦指挥使带我们去一趟了。”
苗兴应了声,将杯中的一口酒喝完,带着二人去了诏狱。
冷刀被关在水牢中,四根粗壮的铁链捆着他,他身上还有一座囚牢,那个笼子刚好能将冷刀放在里头,他连手都展不开,别说是逃走或者是自杀了。在那腥臭泛绿的水中,还有无数条毒蛇,以及许多未知的生物。
四周坚固的墙壁,监视着冷刀的一举一动。
水牢里还有一个机关,一按动水面就会上升,在冷刀快被淹死的时候,就会关掉机关,水面下沉,如此反复,冷刀被折磨的面部肿胀,四肢都被各种虫蚁啃噬的没有半点好肉,他披着发,发上有殷红的血。
苗兴吩咐冷声吩咐:“带他上来。”
冷刀被押送到了刑堂,他浑身湿透,带血的囚服能拧下来水。他被锦衣卫按住肩头,跪倒在武英柔的脚下,虎背熊腰的人被折磨的瘦了一大圈,他抬起头,冲武英柔碎了口唾沫,故意说着:“她死了吧?瞧你的模样,她肯定是死了。就算我被捉了,好歹也死了一个不是么?哈哈哈哈!”
他癫狂的大笑起来,被武英柔一脚踹在了下巴上,冷刀当即止住了笑,觉得牙齿有些松动。他耷拉着脑袋,口齿里流下血来。
武英柔看了一眼冷刀,笑了起来,她走了过去,将金儿一把抓起,金儿身上的铁链碰撞出声音来,吸引了冷刀看过去。
她抚摸着金儿的脸颊,瞳孔冰凉,如低声细语般说着最诛心的话,“你无儿无女,却分外在乎这个徒弟。这个叫做金儿的徒弟。是么?冷刀,我要你亲眼看着,她在你的面前死去。你最宝贵的人,在你眼里死去,你却救不了她。你甚至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滋味也让你尝尝如何?”
冷刀的情绪激动起来,他急切的想要上前来,“放了她!”
“放了她!你放了她,就算是将我千刀万剐我都认!”
“我都认!”
“晚了。”
武英柔冷笑。
她抽出匕首,顶在金儿那张花脸上,金儿在武英柔的怀中瑟瑟发抖,她大口的呼吸,甚至能闻到武英柔身上的浅香味。她被抱的很紧,她带血的手抓住武英柔的手腕,像是临死前抓住的稻草,她呜咽着,低声求起饶来,“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娘娘,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金儿终究是受不了东厂的酷刑,自己张了口。
可她做下的一切,没人能替她原谅。事情皆因她而起,就该因她结束。
匕首下移,来到金儿的喉咙,武英柔拖着她的下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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