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慧不得不咳了两声,打断了兄长的话:“哥哥,你在说什么呀?我还没见过他,没跟他说过话呢!”
谢显之却道:“你见了他,一定也会这么想的。我不过是提前跟叔祖母与姑姑说一声,免得回头事多忙乱,失礼于人。”
谢慕林忍不住好笑:“黄举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彻底扭转了你的想法?这时候,我倒真想让大姐去见他一面,好好谈一谈了。”
耳闻
谢映慧想去见黄岩,这回谢显之没有再反对,反而还劝妹妹:“子恒兄有时候说话直率,但并非无礼冒犯,而是不与我们见外,有话直说的意思。你就算觉得他的话戳中了自己的心事,心里难受,也别冲人发脾气,稍稍收敛些。现如今能不因为曹家而对我们兄妹另眼相看的外人已经不多了,更别说是对我们仍旧抱有善意的。妹妹说话也当委婉一些,别唐突了客人。”
谢映慧微红着脸应下了,然后便在兄长的护送下前往外院的书房。黄岩还没离开呢,仍旧在书房里看书喝茶。谢显之曾经明言请他在那里稍候,也不知道他这个聪明人是否早就猜到了什么。
谢慕林倒是很想陪自家大姐走这一趟,然而大哥自告奋勇做了护花使者,她也不好跟大哥抢了,只得留下来继续陪宋氏、谢梅珺与杨沅说话。
宋氏与谢梅珺问起她这几日在家里的生活,家中成员各人如何?谢老太太是否作了妖,三妹妹谢映容是否有异动……当听说谢映容跟卞家人的种种互动以后,宋氏暗叹一声,没有说什么,谢梅珺直接摇头:“这个容姐儿真是学不乖,就算她本意并不是觊觎卞大姑娘的未婚夫婿,做出那种惹人疑窦的事,就怪不得别人误会了。她怎么总觉得别人会相信自己的辩解呢?难不成那家人从前很容易哄骗,才让容姐儿有了这样的自信?”
杨沅则有些好奇地问谢慕林:“那位卞大姑娘的未来夫婿,家世出身真有那么显赫么?”
谢慕林道:“他是平昌侯府旁支二房的子弟,论家族出身,自然不凡,不过目前只是个秀才而已。他是有心要往科举路上走,跟卞举人是一个路子,再加上卞家大姑太太的嫡亲婆婆就是平昌侯府老夫人的亲姐妹,才促成了这桩亲事吧?卞家非常重视这门姻亲,就算知道他们对三妹妹有可能是误会,估计也不会容许有任何隐患的。”
谢梅珺笑道:“卞家已故的老太爷生前官至六品,如今当家的卞举人连会试都还未考过,能攀上侯府的姻亲,当然会重视了。只是容姐儿也糊涂,她若是羡慕人家姑娘能嫁到公侯门第去,往卞家使心眼,有什么用?你们父亲如今也是三品的高官,未必做不得侯门座上客。若是不求嫡出或是出息的子弟,容姐儿想要嫁进那等人家,也不是很难。她与其做些让卞家人误会的事,还不如多多讨好你们父亲,兴许哪天你们父亲就会给她说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呢?”
谢慕林苦笑道:“说真的,我还真不太希望她嫁到那种人家去。三妹妹其实并不是个聪明人,但她自己不这么想……要是嫁到了人口简单又门风清正的侯门府第,我会觉得她配不上人家;可要是嫁到了人口众多又爱勾心斗角的公侯人家去,我又怕她会活不过三年。为了她自己着想,也为了她将来的夫家着想,她的亲事最好还是简单一些吧。”
宋氏微笑道:“你平日里虽总嫌弃这个妹妹,但心里还是盼着她好的,这脾气倒跟你爹有些象。你爹嘴里固然总说容姐儿不懂事,但给她挑亲事,还是认真考虑过了的。他在信里提过,现如今在他手底下做右参议的,是某个侯府的旁支子弟,就是姓万。这人旁的倒平常,却有个儿子很是聪明能干,只是因常受嫡母排挤,心性有些走歪的倾向。他爱惜人才,不忍见那孩子继续往歪路上走,倒有心提携一二,只苦于没有出面的理由,因此正在考虑,是否要从你的两个妹妹中,挑一个许配过去。倘若最终许配过去的就是三丫头,那她也算是如愿嫁进了公侯府第了。只是万家与宁国侯府既然是姻亲,日后见起面来,兴许会有些尴尬。”
谢慕林十分吃惊:“真的吗?!爹爹给哥哥们的信里,还有我娘给我的信里,没提过这事儿!”姓万……该不会这么巧,恰好就是平昌侯府的人吧?竟然还让谢映容顺心如意了?!
谢梅珺问宋氏:“母亲,三哥几时在信里提过这事儿?我怎么不记得?”
宋氏微笑:“你三哥给我写信,难道你还每一封都看过?我偶尔也会有悄悄话想跟你三哥说的!”那信里还有谢璞对于杨意全与杨大老爷一家的看法,她当然不会拿给女儿看。
谢梅珺也没有多问,笑道:“听起来三哥欣赏的那个姓万的孩子还是庶出?虽然只是四品参议家的庶子,但与容姐儿倒是匹配的。若真的做了亲,只愿容姐儿从此能收了心,别再肖想别人了,老老实实过日子才好,否则三哥一片好意,想要帮衬那万家的孩子,却反而叫他摊上个不如意的妻子,好事也变坏事了。”
谢慕林在旁咂咂嘴,觉得这事儿暂时还是别跟谢映容说比较好。事情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最后结果是怎样,谁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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