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当时他同科的一位举子告了王安贵一状,王安贵又把我爹爹给拖下了水。我估计全家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桩河工案上了,您可能没留意到,您老朋友的儿子也是高中的进士之一呢。听说是二榜进士,名次在百名以内,很快就授了官,起初是在福建的一个小穷县,但他做得挺好的,三年任满,评为上上,刚刚调到镇江来做推官。虽然还是七品,但环境、条件都大有改善了。”
宋氏微微点头:“他家老爷去得早,听闻夫家也不算显赫,估计在官场上找不到什么助力,因此仕途上才不大顺利。明儿我去见他们母子时,多打听打听就是了。若是力所能及,我也会给故交们写信的。我这位闺中密友,她的先父当年也是我父亲的知交呢!这些年一直没联络上,我都不知道她如今境况如何了。早知道她来了镇江,我早就该打发人来的。”
谢慕林笑着不去评论宋氏说的“仕途不大顺利”这句话,反正从自家老爹的升官速度来看,那位年轻的推官大人,确实说不上发展顺利。她只是微笑着问宋氏:“明儿可要哥哥们陪您去做客?我和姐妹们也要同行吗?”
宋氏微笑道:“让你大哥二哥带着淳哥儿一块儿随我去就是了,其他的,有你梅珺姑姑在呢。沅姐儿我就不带了,你们姐妹几个在船上玩吧。若想进城去逛逛,记得多带几个人,不要逛太久了,也别往偏僻少人的地方去。家里下人有从前来过镇江的,让他们给你们带路。”
谢慕林应下了。
谢徽之拼命在舱房门外挤眉弄眼,冲着谢慕林做手势。谢慕林没看见,宋氏倒是发现了,笑着示意嗣孙女往外看:“徽之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急着找你,你们说话去吧。今儿多谢你帮我打听了这许多消息,还替我准备好了明日做客的礼物。”
谢慕林嗔怪着瞪了谢徽之一眼,方才回头起身,向宋氏行礼:“祖母言重了,这都是孙女儿应该做的。”又向谢梅珺母女和谢映慧告了罪,方才退出了舱房。
谢徽之拉住二姐的袖角就要往外走。谢慕林纳闷地说:“你干什么呢?有什么事急得这样?!”
谢徽之也不说话,只把手伸进怀里按了按那封信,叫谢慕林看见他衣裳底下那明显的长方形痕印,然后冲她做了个鬼脸。
谢慕林明白了,连忙左右看看,没好气地说:“你跟我来!”带着自家三弟上了岸,又上了自己坐的船,进了自己的舱房,见丫头们都不在,才伸出手:“还不快拿出来?!”
谢徽之笑嘻嘻地问:“二姐,我替你们作了这么多回信使,难道你就不赏我点什么?”
谢慕林瞪他:“要赏回头再说,这时候卖什么关子?难不成你皮又痒了?!”
谢徽之也不在意,仍旧笑嘻嘻地拿出信来,塞到她手里:“回头萧二哥要是在信里说了什么让二姐你开心的事儿,二姐千万要记得弟弟的功劳,回头多赏我几个上等封儿。弟弟刚刚进了两批上等好货,手头正紧呢……”
谢慕林也不等“回头”了,直接从床头边上的梳妆匣里翻出一张银票来,塞给了他:“呐,辛苦钱,跑腿费,封口费……随便你说是什么费用吧,反正别随便乱花,也别随便告诉人去!”
谢徽之一瞧银票是五十两的面额,顿时喜出望外:“多谢二姐,二姐以后有事只管吩咐我,弟弟一定尽鞍马之劳!”拍完马屁,就干脆利落地走了。他早上因为钱不够,没能买到几样心仪的货物,正扼腕呢,如今总算有钱能补上这个遗憾了!
谢慕林自然知道这个弟弟有了钱会做什么,好笑地目送他离开,便看向了手中的信封。
萧瑞在收到她的信后,会在回信里写些什么呢?
嗣子
萧瑞得知自己的书信真的被谢慕林收到了,欣喜万分。原来他也只是撞运气而已,并不确定心上人一定能收到这封信。
信里虽然没写什么情话,却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他的关心与担忧,他心里美得不得了,忍不住在回信里又诉了一回衷肠,看得谢慕林面红耳赤,必须时刻留意没人走进舱房里看见她如今的模样,才能安心。
大概是因为估计到谢慕林一行人快到京城了,也有可能是为了赶时间,想尽快把回信送到谢慕林手上,萧瑞这封信写得并不算长。但他在信里承认了三皇子目前确实面临着燕王府过继嗣子这个难题。而由于萧瑞长年与燕王一家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又在燕王麾下的军队里干了两三年,他知道的内情,比马玉蓉与卢飞云从京城听说的还要多一些。
燕王府无嗣这个问题,无论是当今皇帝还是燕王本人,早就注意到了。随着燕王权柄日益加重,对北方军队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皇帝对这个同胞弟弟却始终信任有加,当中未尝没有燕王无嗣,而根据皇室惯例,将来定会有皇子入继燕王府的缘故。皇帝当然不担心燕王是否会过于位高权重了,他眼下权势再大,将来也是要交给皇帝的亲生儿子继承的,得益的依然是皇帝,他心里稳着呢!
而挑选哪个皇子入继燕王府,皇帝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在发现太子越来越不合他心意,二皇子又日益暴露出自大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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