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户人家就好,日子照样能过。没有了曹家这门姻亲,那等巨富也不是我们能轻易保住的。如今外头的人皆知是曹家吞了谢家的家财,我们也就能耳根清净了。”
文氏柔声道:“等到二房的财产被发回来,老爷只管拿去使就是了。”
谢璞点了点头,还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好象他不是被人抢走了百万家产一般。
大金姨娘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了。虽然听起来谢家并没有精穷,但以后她们母女就真要看文氏的脸色行事了呀……算了,文氏也不难相处,总好过让曹氏或谢老太太当家。
谁知谢璞随即又吓了众人一跳:“我可能会再放外任,不能留在京中任官了。”
谢谨之道:“父亲先前已经奉旨在六部观政,人人皆知您是要留京的,如今又出变故,是上头的意思,还是父亲自己想要离开?”
谢慕林眨了眨眼:“是顾虑到曹家的存在吗?”
谢璞微笑着点头:“无论是皇上,还是我本身,都觉得外放更好。我的长处终究是在地方民生上头,即使勉强留京,有曹家制肘,也难有出头的一日。继续外放,不但能让我放心大展拳脚,积攒资历,还避开了曹家的锋芒,以待日后。皇上也有这个意思,只是外放何处,任什么官,尚未有结论罢了。我会在家休养一阵,等待吏部下令。”
他顿了一顿,环视家人一圈:“等我离开京城后,你等便收拾行囊,随大伯父回老家去,不要再滞留京城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在那一瞬间,谢慕林就明白了。谢璞能下定决心去劝说谢老太太让步,估计就是因为,她即将要回老家,依附宗族度日了。
凉了
谢家如今已经跟曹家翻了脸,不再是姻亲,甚至还结了点仇。就算曹皇后与承恩侯府、曹家二房无所谓,平南伯府也不是好打发的。
这不是谢家一定要纠缠不放,而是平南伯府自个儿做了害人的事,心虚,还可能怕外人说闲话,自然不甘心叫受害者逃出生天,为他们家的卑鄙行为留下一个明晃晃的证据。
别指望平南伯府会良心发现,惭愧地收手。他们若是有良心的,从一开始就不会对谢璞下黑手了。
所以,谢璞出于防范的心理,想要让家人离开京城,也是合情合理的。他要外放地方,把家里的老弱妇孺留在京城,给曹家做靶子?他没那么傻!
反正京城的宅子和产业都叫平南伯府吞了去,谢家人要离开也容易。二房在金陵城还有些私产,但只要有人帮着打理,文氏不留下来,也没关系。谢家人离京之后,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回老家湖阴县去。在那里,谢家宗族可以照应这一众老弱妇孺,谢家兄弟们也可以去二房开的竹山书院求学。文氏多年未在礼法上的婆婆宋氏跟前尽孝,也能顺便弥补一下了。
皆大欢喜。
只除了一点:曾经在谢家宗族中留下过黑历史的谢老太太,可能不大乐意回湖阴。就算回去了,也可能继续摆出那副惹人生厌的嘴脸来,再一次把全宗族的人都得罪个干净。
所以谢璞才要把实际情况摊开来告诉母亲,不再纵容她的任性,逼着她同意回乡,还要放下身段与族人和睦相处,不再闹小性子,免得再惹怒了谢泽山夫妇与宋氏等人,连累得其他人都没法在老家容身。
谢慕林很快就想清楚了谢璞的想法,心里暗叹了一声,这孝子也不是容易做的,一旦失了分寸,把人纵坏了,再想要把长歪了的老娘掰回来,就得费老大的功夫了。她还真是不大有信心,谢老太太会听谢璞的劝说,就算一时被逼得答应还乡,等谢璞出发去了外任,老太太不肯走,谁还能绑了她上路不成?
起码文氏就干不了这种事。
谢慕林撇了撇嘴,平静地看着父亲谢璞向大家解释要回乡的原因。大体上跟她想的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谢璞好象十分确定,平南伯府会对谢家不利,因此严令谢家人必须早点离开京城,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谢璞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谢慕林忍不住问:“爹,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平南伯府会对我们不利?可我们一帮老弱妇孺,又没有招惹他们家,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相比之下,爹才更加危险吧?”
谢璞没法将自己与皇帝合作的事实摆出来,更不能说曹家可能心怀不轨,万一日后察觉到他参与了皇帝算计曹家的计划,随时可能翻脸报复。
他只是含糊地表示:“我会挑个离京城远些的地方做官,他们想要害我,也鞭长莫及。”
谢谨之皱眉道:“父亲万万不能掉以轻心。若平南伯府真有歹意,即使离得远,也未必没有死士可差遣。”
谢璞笑了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谢慕林用有些怀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萧瑞对自己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虽然她想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告诉父亲一声比较好。
在厨房里忙活的两个婆子在院子中探头探脑的,大金姨娘眼尖发现了,连忙跳起来,尽力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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