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姨娘瞥了她一眼:“这么说,你还真往书房去了?昨儿府里人仰马翻的,你不好好待在院里陪那薛太师的孙女儿,跑书房去做什么?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拿了书房里什么要紧东西了?”
谢映容声音一紧:“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我生的,还想瞒过我去?”大金姨娘轻戳了女儿额角一记,“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拿了什么东西?若是你不该拿的,赶紧还给太太。你一个小孩子,别给自己惹祸!”
谢映容却嘴硬:“我什么东西都没拿。原是我陪薛四姑娘说话,听她说起想找一本绝版的古书,我记得我们家有,只是不记得放在哪儿了,就先拿话稳住薛四姑娘,然后赶到书房去找。若是能找到,就借给薛四姑娘看。薛四姑娘高兴了,兴许就不计较落水之事了。可惜我没找到书,怕薛四姑娘等久了会不高兴,便又匆匆赶回去。太太忽然问起这事儿,难道书房里丢了什么要紧东西不成?就算真丢了,也不过是些书本、字画、笔墨纸砚之类的,兴许是前头席上的哪位宾客,一时走错路去了书房,看着喜欢,便随手拿了,也未可知。”
大金姨娘嗤笑一声:“你只管在我面前嘴硬,回头见了太太,你也敢这么回不成?昨儿来的多有贵客,叫你两张嘴皮子一碰,就说成贼了,太太怎么肯答应?”
她收了笑,正色道:“我方才听见钱妈妈回太太,说书房守门的人只瞧见你进了屋,再没看到别人来。就算你想推到旁人身上,也是不容易。书房里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值得你这般护着?我劝你老实些,别耍自以为聪明的心计。太太可是个厉害人,你是不知道她的手段,当心姑娘家的脸面都被她撕下来,老爷不在,我可护不住你!”
谢映容气恼地瞪着生母:“说这样的话,你也是我亲娘?!”
大金姨娘啐了她一口:“我十月怀胎生的你,怎么不是亲的了?!”
她一把揪住女儿,凑近了压低声音道:“你到底在书房拿了什么东西?既然太太已经起了疑心,回头定要问你,问不出来,说不准还要搜身!你现在就把东西交给我,我替你藏起来,省得你叫人抓了个现行,就真的什么脸面都丢尽了!”
谢映容咬牙:“真没拿什么东西!这事儿姨娘你别管,谁问你,你都说不知道就是!”
大金姨娘恼怒地摔开她的手:“你这死丫头,怎么就说不明白呢?我是你娘,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然而谢映容咬紧了牙关,坚持她没拿任何东西。大金姨娘没办法,只能恨恨地瞪她几眼,道:“你既然不认,我也没法子了。一会儿你小心说话,别把太太给惹恼了!”
谢映容假笑着应下。
大金姨娘气得要死,叫女儿跟自己出去,谢映容却不答应:“二姐姐病着,没人照看不行。”
大金姨娘狐疑地看着她,又扫视四周一眼,自以为明白了,露出了一丝笑容:“死丫头,机灵着点儿!”便扭着腰出去了,还反手带上了门。
她一走,谢映容的脸立时耷拉下来,面色难看得可怕。
她摸了摸自己左边袖口的位置,又重新开始扒拉那些柜子上的抽屉和置物架上的箱匣,又把东西恢复原状,似乎有些心烦意乱。
忽然间,她停下了动作,看向挺尸中的谢慕林。
金手指
谢慕林心里有些毛毛的。
屋子里怎么忽然安静下来了?
谢映容怎么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她闭着双眼装昏迷,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着双耳听到的些微动静,猜测着谢映容的动向。此时外界一切寂静,她便生出了几分不安。
她怎么觉得谢映容好象在盯着自己呢?难不成是发现她已经清醒了?
不可能!她这么辛苦地装昏迷,全身僵硬得要死,动都不敢动一下,连呼吸的频率都不敢有所变化,只觉得发挥出了平生最好的演技。要是这样都没能瞒过一个古代小姑娘,她岂不是太废材了?!
不过……谢映容好象是重生女,如果她上辈子活了很久,难保她会练出火眼金睛来……
谢慕林不安地倾听着谢映容的动向。不一会儿,她便放轻了手脚,走到竹榻边坐下,伸手摸进了谢慕林的被窝。
谢慕林差点儿尖叫出声。她没提防谢映容会这么做,吓了一大跳。
这姑娘又想做什么呢?!
谢映容用手在谢慕林的被窝里摸了几下,又前前后后打量了竹榻一番,然后开始揪她身上卷的被子。
谢慕林心中暗骂,猜想这姑娘莫非是想把她的被子扯下来?她一个发烧病人,就算全身正发烫,也离不得保温工具的。谢映容上辈子对谢映真的怨恨到底有多深?这辈子谢映真还没怎么她呢,她就不顾亲姐姐的死活了,不但见死不救,还连病人都要折腾?
谢慕林觉得自己不能再装昏下去了,趁着谢映容骚扰,她完全可以装作被吵醒,看这姑娘敢不敢当着亲姐姐的面继续乱来!
谁知她还没开始演戏呢,谢映容就停下了动作,重新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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