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栀梨也挺可怜。
在亲子综艺里被亲妈呵斥贬低,转头又看见亲妈对着继子和风细雨地关怀,从头到尾都在充当亲妈用来讨好豪门的工具人。
至于客厅里的维护,猜也能猜到徐轻盈在做戏给那个上辈子从未出现过的助理看,肯定是想给豪门留个不错的印象。
说起来,明天似乎就直播综艺先导片了。
栀梨这辈子提前一个礼拜被领回豪门,岂不是说明会提前一个礼拜被亲妈呵斥贬低?
“栀梨。”徐夏担心被门外的人听见,声音很轻。
栀梨回过头,想起吃饭时徐夏的笑,也抿起了两个小酒窝,轻软地叫了声,“夏夏姐。”
“你知道你妈妈和别人结婚了吗?”
“嗯!”栀梨抱紧画本,一双澄澈乌黑的眼睛里有着天真和懵懂,“妈妈说带我到新家生活。”
“但新家不止有你,还会有刻板的豪门奶奶,严肃的继父,脾气很差的哥哥。”徐夏一步步走到栀梨面前,低声道,“你会被豪门奶奶嫌弃,被继父无视,被继兄排挤,未来还会和你妈妈一起被赶出豪门!”
栀梨茫然地眨着眼睛。
徐夏见栀梨毫无反应,心里不由暗恨。
要不是徐轻盈比上辈子提前了一个礼拜过来,让她错过了彻底笼络栀梨的机会,她也不至于挑这个时候说。
“这些都是我梦见的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我做梦一直很准你忘了吗?”徐夏面色坦然,“我前天做梦说隔壁大河爸爸不要他了,昨天做梦说幼儿园不会收你,这两件事不都发生了?你如果和你别人说起这个梦,他们就会倒霉,知道吗?”
徐夏用掌心压住栀梨的肩膀,诱哄似的说道:“你千万别被困难打倒,你必须耗死在他们家里,狠狠打脸他们,走出一条莫欺少年穷的康庄大道!”后面那句话纯粹是徐夏把对自己的期望给说出来了。
只有栀梨耗死在豪门被绊住,她才能抢先一步救下那位大佬。
据说那位大佬也才十七八岁的年纪,栀梨救人时太小,两个人发展不出什么,她救人后完全有机会得到大佬的心,一跃枝头变凤凰。
见栀梨半天不吭声,徐夏问道:“你记住没?”
栀梨根本听不懂徐夏说的什么打脸,什么莫欺少年穷,弱弱问:“什么叫打脸?”认字和读音还是有差别,栀梨平日里没从谁口中听过打脸这种组合词。
“……”徐夏面无表情,“你妈刚才就在打我妈的脸。”
栀梨回忆了一番,终于想起妈妈出现时打的那一记响亮的巴掌,连忙摇头,“我不打,我不能打他们的脸。”
徐夏心说这孩子可真怂,“他们那么对待你,你都不打他们的脸?”
栀梨捧紧画本,小声道:“打一巴掌赔十万呢,这我哪能打。”
徐夏:……
艹!这小孩儿到底是蠢还是精!
底气
楼道里的灯光昏黄暗淡,绕过步梯拐角,再也看不见徐轻盈和栀梨的人影了。
徐宏利额头冷汗滑落,抬脚就想追出去,紧紧抓住徐轻盈的胳膊让她别派什么律师,也别让律师在小区里乱窜,但徐轻盈离开前的警告突兀地再次响起,让徐宏利硬生生地止住脚步。
“你们再纠缠下去,尤其再纠缠栀梨,我会立刻派打手来家里搅得你们不得安生,懂吗?”
徐冬在徐轻盈离开后,伸脚大力踹门,涨红着脸喊道:“小三!抢东西!小三!!!”
“你给我闭嘴!”徐宏利气得太阳穴突突直疼,挥起手臂,狠拍了徐冬后背一巴掌,大声呵斥,“你特么再乱喊老子给你一嘴巴子!”
徐冬被吓到了也疼到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钱佩尖叫,拍打着徐宏利的胳膊,“你打冬冬干什么?!”
“你看看他被你惯的!”徐宏利怒不可遏,“要不是他抢栀梨东西,能惹出后面一串的事情吗?!”
钱佩心疼地抱住徐冬,神情讥讽,“冬冬第一次抢吗?!从前他撕画本的时候栀梨不也找你告状了?你当初没骂栀梨麻烦精?你当初怎么不管管儿子?!我不就掐了那个小兔崽子几次,还能让警察把我们拘留了?她给的那些生活费和学费我又不是赔不起!”
气急攻心喊出这句后,钱佩心里痛得直流血,她生了儿子后一直当全职主妇,徐红利在公司一个月到手不到两万,再扣去一家四口的日常花销,他们得攒多久才能攒出这十几二十万啊!
“你啊你!”徐宏利气得眼前发黑,扶住门框,伸手指着钱佩,“徐轻盈坐的四百多万的豪车!又有助理又有律师团,你想想她二婚丈夫得是个什么地位!一旦找机会搭上对方,我还用得着在公司里伏低做小吗?!”
钱佩惊了,“有,有那么厉害吗?”
徐宏利心累道:“我现在就怕徐轻盈回家吹枕头风,让她丈夫找人在公司为难我。”
听到这话,钱佩心慌得顾不上抱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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