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像是橡皮泥捏的小玩具,有四个,中间的小胖墩比表弟瘦一些。
钱佩察觉到栀梨的目光,故意笑道:“栀梨,你还没拍过全家福吧?”
栀梨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米饭,小声问:“什么叫全家福?”
“……”钱佩一噎,“全家福就是一家人一起拍的照片,有爸爸,有妈妈,有孩子。”
徐夏瞥见徐冬张嘴要说话,出声打断道:“栀梨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赶紧回屋。”
栀梨点点头,跳下椅子,哒哒哒地跑回了屋子。
徐夏看着栀梨关上卧室门,心里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担心栀梨被徐冬嘲笑,而是怕栀梨因此迁怒她这个徐冬的亲姐姐。
“你干嘛让栀梨走啊!”徐冬不高兴道,“栀梨到底什么时候能走!我不喜欢她!她就不能和自己的爸爸妈妈一起住吗!”
钱佩拍了几张陶偶照片发朋友圈,想起刷到的那些八卦新闻,冷笑一声,“她亲妈当小三好不容易上位了,哪有胆子再把栀梨这个拖油瓶带回去。”也不知道徐轻盈能不能再多给点生活费,她男人还想换一辆新车呢。
徐夏皱眉,“妈,你别什么话都当着冬冬的面讲。”
钱佩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一个小孩子,说了也听不懂。”
徐冬哼了一声。
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小三不就是专门抢人爸爸的坏蛋吗,隔壁大河的爸爸就被小三抢走了,大河妈妈这两天总骂呢。
栀梨回到卧室的时候还在想全家福。
有爸爸,有妈妈,有孩子才叫全家福吗?
栀梨歪了歪毛茸茸的小脑袋瓜,两边扎得不怎么利索的小马尾也随之晃悠了几下,半晌,苦恼地挠挠头,“但我只有外婆和妈妈怎么办。”
坐了几分钟,栀梨突然跑到墙角装着衣服的小纸箱面前,一头钻进去,撅着小屁股在里面翻找,翻了半天,栀梨才顶着毛躁的头发钻出来,手里还多了一个小罐子。
罐子里装满从前栀梨和外婆做的果干。
外婆说了,这个叫记忆罐子,自己吃完一个果干就能和外婆说一句话,外婆全都能听见。
栀梨挑了一片香蕉脆片,嚼碎咽下,捧着手里的小罐子,又期待又紧张地问:“外婆,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找妈妈拍全家福吧!”
“你在偷吃什么?!”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炮仗似的冲来,伸手就要抢栀梨手里的罐子。
栀梨一看见徐冬就想到之前被撕的画本,吓坏了,不管徐冬怎么抢都死活不松手,大声道:“这是外婆给我的!”
“奶奶凭什么光给你啊!”徐冬紧抓着罐子不松手,脸憋得通红想从栀梨手里把罐子抢过来,不管不顾地喊道,“这肯定是奶奶给我吃的!你妈妈抢别人爸爸,你就抢我糖!”
他还低头想咬栀梨的手。
栀梨听到徐冬说妈妈坏话本来就很生气了,再看徐冬张嘴咬下来,想也不想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外推人。
嘭!
徐冬没料到栀梨力气那么大,被推了个猝不及防,小小的身体往后一摔,手肘磕在尖锐的桌子角上,刹那间就流了血。
鲜艳的血和火辣的疼同时刺激着徐冬,他和栀梨呆呆对视几秒,反应过来后,眼泪汹涌而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栀梨把罐子藏到身后,看着坐在地上哇哇直哭的徐冬,不知所措。
钱佩闻声赶过来,看见摔在地上的儿子和鲜血直冒的手肘时,险些腿软,下一秒,便是直冲天灵盖的怒火,“栀梨!”
栀梨对上钱佩仿佛喷火似的视线,小脸煞白,但即使这样,她还是趁着钱佩给徐冬包扎的空闲抖着小手把罐子重新藏到箱子最下面。
几分钟后,刚准备从洗手间出来的徐夏,隔着客厅看见钱佩将栀梨拽了出来,扬起胳膊就狠狠往栀梨身上打。
徐夏脚步微顿,退了回去。
现在出去阻止,她妈可能连她一块打,再说了,栀梨不吃一吃苦头,又怎么能衬托出她待会儿的帮忙有多可贵?
——
走廊里,徐宏利边沿着楼梯往楼上走边偷看衣兜手机里刚刚给钱佩发出去的消息,眼见着一条回复也没有,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还不回复。
再不回复他就带着人回家了!
徐轻盈瞥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业务很忙?”
“不,不忙。”徐宏利勉强回了个笑,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钱佩别像平日里那样指使栀梨。
徐宏利本来要陪客户喝酒结果被放了鸽子,憋着一肚子气回来就看见楼下停了一辆豪车,前两天和同事讨论过,售价已经破了400w!
他还来不及拍张照发给朋友们看一看,就惊愕地看见几年没见的亲妹妹徐轻盈从车里走下来,忽明忽暗的路灯晃下来,竟让他觉得那张清艳绝伦的侧脸莫名地有些陌生。
徐宏利忙扬起笑迎上去。
其实,他不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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