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跟着老陈叔冒着雨把鱼存进水箱里,收拾完甲板上的残局。
两人早就湿透了,被风一吹直哆嗦。
老陈叔说:“还是晚了一步,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回去还要挺久……走啊,你干什么去?”
老陈叔看祁砚清甩着手上的水,还想去船头的甲板坐着。
“看你脑子是真不好!什么天气了还在外面坐着!”老陈叔揪着他的胳膊往船舱拉。
“等会儿再把你给晃下去了,好不容易从海上捞起来,再掉下去谁捞你啊!别胡闹快进来!”
船晃得非常厉害,外面是一定呆不住了。
邓爷爷在掌舵,几个人就坐在后面。
风声很大,雨滴劈里啪啦地砸着玻璃。
小铃铛趴在玻璃上看着看着就笑了,“我们现在好像在爷爷做饭的大铁锅里哈哈哈哈。”
“你们看外面的大海,就跟咕嘟咕嘟冒泡一样,煮了好多艘船啊,我数数。”小铃铛靠着祁砚清,数外面的船。
祁砚清跟她一起往外看,小铃铛靠他很近,“小鸟你衣服好湿啊,是不是很冷呀?”
祁砚清看着两人的胳膊碰到一起,把她的袖子洇湿了,就往旁边挪了一下。
“小鸟你看那里!”小铃铛指着不远处的一搜船,“我爷爷说那种船都是在海上救人的,他们很厉害!”
祁砚清不感兴趣,转回头坐的离她远了一点,然后打了个喷嚏。
老陈叔正在搓头髮,拽了拽搭在祁砚清脑袋上的毛巾,“擦擦啊,等会儿感冒了。”
邓爷爷也看到了那艘船,“这天气找人可难了,不知道谁家孩子这种天气跑丢了,可得找了。”
祁砚清就搭着毛巾不动,看着邓爷爷开船。
船很晃,他们都用矿泉水瓶子捂手,老陈叔坐在祁砚清对面,问了句:“小鸟,你还记得你家在哪吗?”
祁砚清不说话。
“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看着白白净净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没人要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祁砚清垂下眼睛,也没什么反应。
老陈叔感慨着,“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好才没人要,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你爸爸妈妈呢?还有没有亲戚……”
“我也没有爸爸妈妈!”小铃铛晃着脚,“可我有爷爷!我爷爷最好啦!”
“哈哈哈哈小铃铛得对!爷爷疼你!”邓爷爷爽朗的笑声传来。
船舱里都是笑声,只有祁砚清哭了,低着头毫无预兆地掉眼泪,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湿透了,天也是真冷,都被冻得够呛。
祁砚清跟着他们走到院门口,忽然就停住了。
小铃铛跑得飞快,裹着自己小花雨衣,回头看他,“小鸟你又停住干什么?”
祁砚清一动不动,就是不想进去了。
他脸上都是水,目光呆滞茫然。
邓爷爷也皱眉,“回来呀!换衣服吃点东西……去哪!”
祁砚清往后退了几步,被雨打的睫毛一直抖。
不是他的。
……这都不是他的。
邓爷爷皱眉追出去,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和小铃铛说:“他应该是回那个小屋了。”
“可是那里好冷呀。”小铃铛担心地说,“小鸟刚才一直打喷嚏,会不会感冒呀。”
邓爷爷叹气,“他不愿意过来,等会儿爷爷熬点热汤你给他送过去。”
但确实让人担心,平时只会在晚上回去,现在怎么白天也走了。
祁砚清走了很久,小喃凮木屋不太远,但是他走得好累,呼吸也有点喘,眼睛被雨水打得睁不开。
直到他站在门口,看着门上挂着的小锁,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茫然地盯着。
这是他的吗?
他转身看向远方,只有低压压黑沉沉的云。
海上。
“在看什么?”谈妄看着旁边的陆以朝。
陆以朝看向窗外,总觉得心神不宁,慌得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他们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也不得不返航上岸了。
陆以朝说:“没想到泊村这个小村子四面临海,居然没有开发起来。”
谈妄喝了口热水,“这种地方又不少,没有正规的支持和投资建设,怎么可能发展起来。”
“这里的海水养不了太多种鱼,天气多变,危险性更大。”
陆以朝看着不远处几艘飘荡的船,他们都在朝一个方向走,“还是知道这里的人太少了,太偏僻了……人也少,村口都找了好一会儿,交通……”
他说着话,忽然捂了下嘴,偏过头,整张脸白得毫无血色。
“都这么久还晕船?”谈妄看了他一眼。
陆以朝喉咙滚了两下,竭力压製着。
平时不会这么晕,今天心里特别慌,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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