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那嘴巴别涂那么红、那么大,你看它现在多可怕?”他指着嘴巴流血的假人,跟这年头画得平面、只能意会的画像不同,这画用的是素描,特别立体,栩栩如生,这也是宫人会被吓到,认为闹鬼的原因。
小明知的胆子特别大,他仔细端详假人,不得不承认自己负责的部分是败笔。
他撅起嘴,“舅舅,不是你说男人的嘴巴要画大点,女人才是樱桃小口吗?”
已经养出些少女气色的江芸儿只看一眼,就飞快地转过头,直念阿弥陀佛。
这靠近看时,越发的逼真吓人,一看就是死得特别惨,都口吐鲜血,仿佛真的已经变成厉鬼。
江芸儿心里有些嘀咕,明明九郞画的时候也没这么吓人啊?怎地她儿子才上个色,就变成厉鬼了。
江芸儿想了想,拍拍弟弟的肩膀,“九郞,别怪明知,今晚夜露重,沾水后嘴巴的颜料晕开,这谁也没想到的。”
此时她还不知已经在宫里传出鬼吃人的事,不然她肯定不会这般平静。
“九郞,这东西……你自己拿去放好吧。”
江芸儿默默地走远点,明天应该有大太阳吧?九郞说多晒太阳身体好,她觉得有道理,还能补充点阳气呢。
江河将假人放到地窖的最里面——即是逃生用的最里间,那里陷井、毒药和机关都搞了一堆,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这个假人能代表这个世界最高科技,可以反复利用,等有需要时,重新画个惨死的,套到机关上还能再吓人。
一个假人,多个鬼魂,想来宫中会更热闹。
江芸儿见他将假人放到那里,觉得里面那间屋子都变得阴森森起来,她以后是绝对不敢过去住的,连靠近都不敢。
九郎说的什么“科技和狠活”之类的,还是让儿子去帮忙吧。
自从杨公公的鬼魂出现后,皇宫的风气有了极大的变化。
老皇帝不再随心所欲,行事有了顾忌,后宫争斗不休的宫妃也不自觉地收敛。
毕竟他们哪个都不敢保证,下次不小心弄死谁,对方又会变成厉鬼回来报仇。
那之后,宫里有不少人都生病了,特别是后宫的妃子,重病的竟然有好几个,太医去看过后,发现都是吓病的。
这一病,便是缠绵病榻好几个月都没好。
老皇帝也病了一场。
不过他担心自己的位置不稳,只能强撑着病体处理杨公公鬼魂的后续之事。
杨公公的鬼魂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当时见到的人不少,就算想封口也堵不住,老皇帝只能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江河亲自去看了大病一场的老皇帝,发现他脸上的皱纹更多了,精神气不比以往。
不仅他满意,原主也很满意。
特别是看到病成这样,老皇帝还要担心他的龙椅坐得不稳,晚上愁得都没心思找美人侍寝,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头顶都有些秃时,更是乐不可支。
太监29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
年末快到了,江河开始查账,天南地北的账本都得看。
事情太多,他索性拉来江芸儿帮忙,江芸儿当初也学过管家之事,算账没问题,再者对于穷怕了的母子俩而言,算钱算到手软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看到米铺一个月能赚三十两银子,江芸儿微微一笑。
看到绣坊一个月能赚六十两银子,江芸儿笑得合不拢嘴。
看到胭脂铺子一个月能赚一百二十两银子,江芸儿笑得直不起腰。
看到布料衣服铺子一个月能赚两百四十两银子,江芸儿笑倒在床上打滚。
好多银子啊!
九郞说如果她想要改嫁的话,看中什么铺子就给她当嫁妆,她将来会是个有很多嫁妆的大富婆!
哎呀,那么多赚钱的铺子,未来还可能是她的嫁妆的铺子,她可以算个三天三夜都不嫌累。
然后,米铺x30,绣坊x40,胭脂铺x50,布料衣服铺x60……
三日三夜后,累得直不起腰的江芸儿终于笑不出来。
“我快死了,数字都在我眼前晃悠。”江芸儿瘫在榻上,奄奄一息,“我娘是教过我管家之事,但最多十几个铺子就顶天了。”
江家又不是经商的,哪来那么多钱让你算。
小明知孝顺地端着熬好的莲子羹过来,让母亲和舅舅一起歇歇。
江芸儿满脸笑容地摸摸儿子的脑袋,端过来喝了一口,看向对面算盘打得飞起的人,格外敬佩,说道:“九郎,你这些账本,三四百家的铺子都不止了吧?”
她心有余悸地看着旁边还有好几箱子尚未算要开的账本。
不过就她算过的近百家铺子的账本,基本都是营利的,九郞这是觉醒了经商才能?
江河边拨算盘边说:“准确来说,是五百三十七家。”
他也有些发愁,手头中能用得上的人手不使啊,特别是会做生意的人才,江家留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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