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如何能放弃。」
「若我非要你放人呢。」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威胁。
苻生静静看了墨方许久:「那便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去罢。」
话音未落,忽听冰面有「喀拉」开裂的声音,苻生一惊,转头一望:「不可能……」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道热浪破冰而出,红缨银枪携着破竹之势直直向苻生胸膛刺去,枪尖没有半分犹豫,径直穿透他的胸膛。沈璃双目比血更红,一头黑髮已尽数变得赤红,她便像人间壁画里的那些恶鬼修罗,只为索命而来。
「本王今日,便要踏烂你的尸体。」言罢,径直拔出长枪,染血的银枪煞气更重,极热的温度令一旁的墨方也深感不适。沈璃给苻生半分喘息的机会,枪头横扫而过,直取他的首级。
墨方见此不得不出手从侧面将沈璃一拦,便是这瞬息时间,让苻生得了空隙,踉跄逃至一边,黑衣人忙拥上将他扶住。
放跑了苻生,沈璃转头看向墨方,未等他开口,一掌击在他胸口之上,烈火自他心口燃起,灼烧心肺,墨方忙凝诀静心,粗略压制住火焰升腾之势,刚歇了一口气,恍见沈璃又已攻到身前。
「你也该为魔界众将领偿命!」
墨方往后一躲,唇角苦涩的一动:「若能死了倒也罢……」
沈璃此时哪还将他的话听得进去,只纵枪刺去。墨方只守不攻,连连避让,转眼间已引着沈璃退了好远。
苻生掌心有黑色的气息涌出,他摁着伤口,目光冰冷的望着正在交战的两人,阴沉这嗓音道:「少主欲引沈璃离开,今次绝不能放沈璃逃走,你们拦住少主后路,你们着魔人引住沈璃。待我稍作休整,便取她性命。」
他吩咐完毕,黑衣人领命而去,他侧身招来一个魔人,隻手落在他心口处:「好孩子,不到如此地步,我也不会这样对你,便当你为主人尽了大忠吧。」语音刚落,魔人双眼暴突,一声闷哼,他僵硬的转头,看见苻生五指化爪,穿入他的皮肉胸骨,跳动的心臟蓦地被人捏住,其痛苦难以言表。
苻生没有半分犹豫,径直掏出他的心臟,将他的身体一推,魔人便如同废弃的玩具一样,坠落大海,在沧浪之中没了踪迹。苻生一口咬下鲜血淋漓的心臟,未经咀嚼便吞食入腹,不一会儿,一颗心臟便被他食完,抹去唇角血迹,苻生向天长舒一口气,彷似畅快极了,而他胸口被沈璃捅出来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癒合。
黑气自他胸口的伤口中涌出,最后待伤尽数癒合,黑气沿着他的胸膛向上,转过颈项,爬上脸颊,最后钻进他的双眼之中,只见他的眼白霎时被染做漆黑,像是某种动物的眼睛一样,寒意森森,直勾勾的盯着沈璃。
此时的沈璃腹中灼热几乎烧得她自己都觉得疼痛,然而便是这股疼痛,让她身体源源不断的涌出巨大的力量,彷似能灼烧山河,她越战越是不知自己为何而战,所有的理智被一个滚烫的「杀」字渐渐侵蚀。
身后有人袭来,不过没关係,沈璃知道,现在的自己即便受了再重的伤也依旧能继续战斗,她不管不顾继续攻击墨方,招招皆致命。
墨方本于沈璃纠缠已经吃力,但见她身后有魔人袭来,他心底一惊,又见沈璃根本没有躲避之心,心头一急,下意识的想为沈璃去挡,然而便是他分神的这一瞬,沈璃的红缨枪毫不留情的直取他的咽喉,他慌忙一避,仍旧被枪刃擦破颈项,鲜血涌出,斑斑血迹之间,墨方愣愣的盯着沈璃……
她是真的要杀他,没有一丝犹豫。
是啊,于沈璃而言,他做出那般令人痛恨之事,怎能不杀。
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墨方才发现,枪刃实在太过冰冷,他竟有些接受不了……
沈璃身后的魔人一击落下,沈璃头也没回,周身热浪澎湃而出,径直将那人推开数丈远,墨方也无例外的被推开,沈璃一闪身便又杀至跟前,又一枪扎下,是对着他心口的地方。墨方一咬牙,手中紫光一现,一柄长剑携着雷霆之光握于他掌心。
「叮」的一声脆响,他堪堪挡下沈璃那一击。
若是凡器只怕早已损毁,而这紫剑却无半分损伤,反而光华更甚。沈璃此时哪管对方祭出什么法器,只一纵枪,对墨方照头劈来。墨方横剑一挡,两股巨大的力量衝击在一起,致使气浪翻滚,如波一般激荡开来。
「喀」一声清脆的细想,沈璃那桿红缨银枪与紫剑交接处竟裂开的一道口子,沈璃腥红的眼微微一动,只觉手中银枪重量大减,煞气顿消,不过下一瞬,这陪伴了她数百年的兵器「啪」的折成了两段。
斩断银枪,紫剑来势不减,险险停在沈璃的颈项处。
墨方没时间道歉,只道:「王上,东南方没有人马看守。」
沈璃只愣愣的垂下手,两段破损的银枪沉入海底,她一抬头看向墨方:「时至今日,你让我如何信你。」
墨方牙关一咬:「既不信我,那便恕墨方不敬之罪。」
他不管沈璃皮肤上有多少灼人的火焰,径直将她手腕一拽,竟是一副要带着她逃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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