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景惜的爹声色微厉,「你娘呢?为何放任你到此处?」
景惜捏着她爹的衣袖有些委屈:「娘也担心你不好,可她受了伤,怕受瘴气影响,所以没敢来。」
「胡闹!」他衣袖一拂,「你便不怕瘴气影响?快些离开!」
景惜只是回过头看了景言一眼,见景言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景惜喉间一涩,没有说话。正是沉默之际,拂容君突然横插一手,往景惜跟前一站,隔开她与她爹的距离,笑道:「此处结界之中无甚瘴气,大可不必如此急着赶令千金走。她也是思父心切,道长莫要怪罪。」
拂容君回头看了看景惜,见她一双眼亮亮的盯着他,拂容君心底不由自主的一软,也随之柔了目光,几乎是潜意识的一笑,儘管他如今满脸的灰,但眼中的温暖仍旧让景惜眼底升腾出感激之意。
道人见拂容君开口,便没好再说话。
沈璃往地上昏睡的姑娘跟前一蹲,将她的脸打量了一会儿,见她唇色泛乌,白皙的皮肤之下隐隐透出青色的脉搏,像一条条潜伏在皮肤之下的虫子,看起来令人心畏。沈璃问道:「这便是此次扬州城因瘴气四溢而出现的疫病?」对面的景言看了沈璃一眼,不满意她的打扰,沈璃毫不客气的回望他,语气微带不满,「如何?你不知道,那你守着她作甚?不如让懂的人来看看。」她一转眼看向行止,「神君有劳。」
行止为她这种为景惜打抱不平的举动有些嘆息,不管理智再怎么约束,沈璃还是沈璃,终于自己内心的感情,不喜欢的看不惯的都忍不住在面上表现出来。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行止仍是走了过去,将这女子仔细一打量,行止眉头一皱,把住了她的脉搏,隔了一会儿,又道:「我去看看别的患者。」他神色微凝,在庙里转了一圈回来,眉头有些蹙紧,转而问拂容君道,「仙君在此处数日,可有发现哪个方向的瘴气最为浓郁?」
拂容君一琢磨:「西边。城西南角上的瘴气总是最为刺人。」
行止沉吟了一会儿:「若我没猜错,瘴气或许并不是从城外溢入城内,而恐怕是有城内向城外溢出的,而这样的输出,怕是已有一段时间了。」
闻言,屋内的人皆是一惊。道人首先反驳道:「不可能,我虽隐居山林,但偶尔也会入扬州城购买生活用度之物,上个月才来过一次,那时城外已经有了瘴气,而城内相对却是比较干净。」
「他们这样的表现并非得了疫病,而是吸入了太多瘴气而导致经脉逆行。」行止将衣袖往上一挽,在他手臂的地方,也有隐隐泛青的血脉在皮肤下显现。他道,「说来惭愧,数日前我不慎被瘴气入体,它们在我体内便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沈璃知道,那是行止在墟天渊时被妖怪偷袭之后留下的伤口,只是沈璃不曾想,那妖兽留下的痕迹竟然现在还在,而这段时间行止竟然一声也没吭。
「而这样的痕迹,若不是受过身带瘴气之物的袭击,便是常年吸入瘴气而至血脉逆行,到一定程度之时,终于爆发。」行止放下衣袖,「各地地仙消失,神秘的修仙门派,瘴气肆虐不止,此事的答案或许就在城西。」
事关魔族声誉,沈璃心觉耽搁不得,当下也不想管这里的男女之事,起身便道:「去城西。」她吩咐拂容君,「好好守着这。」
越是靠近城西,瘴气果然越发刺人,沈璃浑身皆戒备起来,对行止道:「若发现此事真凶,必交由我魔族来处置。」
行止一默,在沈璃满心以为他没有异议之时,行止却道:「不行,此事与众多山神土地有所牵扯,天界必当追究到底。」
沈璃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行止,见他唇角虽是与平时一样淡淡的微笑,但眼神中却是不容否决的坚定,沈璃此时忽然有一种终于看见了行止真实一面的感觉,原来看似漫不经心的神态之下,他对自己的立场是那么的清楚,在涉及天界的问题上,他不会退步半分。
「好。」沈璃点头,「联审。」她提出意见。
行止侧眼看她还没说话,忽觉两人走到了瘴气最浓郁之地。其气息刺人几乎让已经习惯了瘴气浸泡的沈璃也微微有些不适,更别说在人间生活的凡人了。
眼瞅着快走到城西城墙处,但仍旧没见到可能溢出瘴气的东西,沈璃心头觉得奇怪:「找得都快撞上城墙了。」
行止顺手扯了沈璃一根头髮,沈璃不觉得痛,只是奇怪的看他:「作甚?」但见行止轻轻一笑,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她的黑髮卷做了一个蝴蝶的形状:「变戏法给你看。」言罢,他手一鬆,只见沈璃的头髮化作一只白色的蝴蝶扑腾着往空中飞去,所过之处瘴气尽消。一张朱红色的大门开在城墙处。而这张大门,与他们曾在京城郊外解救地仙是看到的那个妖怪洞府的大门一模一样。
行止一笑:「看,出现了。」
沈璃斜了他一眼,跨步上前,手中银枪已经紧握:「下次拔你自己的头髮。」
心知此处必定是那什么「浮生门」的老巢,沈璃半点没客气,一脚踹在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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