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你到底睡不睡?
阿蘅:我可以睡啊。
李狗子:那睡啊。
阿蘅:你怎么还不睡。
李狗子:你先睡。
阿蘅:你不睡我怎么睡。
李狗子:还要哄睡?
阿蘅:妈的,不是你说的要睡?
天还没大亮, 窗口蒙上一层灰翳,夜雨不知何时停了,隐约有鸟鸣。
昭蘅声若蚊呐:“天亮了, 我起了。”
李文简点头。
昭蘅手撑着床榻起身,昨天骑马的症状都出来了, 她浑身酸痛得快要散架、她咬着牙坚持起身,脚长长跨过他的腰,踩到床沿上,正要用力爬出去,腿根的擦伤、肌肉的酸痛, 海潮般袭来, 她够着床沿的脚底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倒。
身下是李文简,她自然不敢去压他,忍痛往旁边挪了些许。
——反正身上都这么痛了,摔一跤也没关系。
“小心。”李文简抬手,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 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 将人往床榻上一带。她重重伏跌在李文简的胸口,脸颊埋在他怀中, 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温热的唇擦过他的喉结, 重重滚动了一下。
李文简用抬起手,用指腹压了压眼角。
疼痛被遗忘,昭蘅怔怔望着李文简。
这样近的距离,目光相遇, 李文简望进她漆黑如深渊的眼底。
半晌后, 他微微喘着, 哑声:“不起吗?”
昭蘅殷红的唇颤了颤,垂着眼,飞快地爬起来下床,忙七慌八地找衣裳。幸好林嬷嬷知道她昨夜没回,早早地让人将她的衣衫送了过来。
她走到屏风后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李文简没有起身,望着屏风后她纤细的身影,抬手抚了抚被她下巴重重磕到的锁骨。
昭蘅没想到骑马的后劲儿这么大,接下来好几天她身上都酸痛不已,直到端午前才好利索。
端午宴上皇帝宴请了满朝文武,午宴时百官可携内眷入宫,晚宴时,后宫诸人也可一并前去参加。
这样的场合以昭蘅的身份本来也不用去参加,但李南栖特意求了皇后,让她一起去晚宴。
皇后允了。
端午那日,李南栖和宁宛致早早地就到了长秋殿。她们俩都系着昭蘅编织的蛋兜,宁宛致的兜里装了一枚咸鸭蛋,李南栖嫌鸭蛋太丑,找了几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放里面,走在路上一步一响,和宁宛致的小铃铛相映成趣。
“婶婶,你真好看!”宁宛致望着镜子里的人惊呼。
晚上要出席夜宴,昭蘅今天特意穿了身藏青色宫装,略施薄粉。衣服和妆容都不出挑,但落在她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夺目风姿。
李南栖爬到小凳子上看镜中的人,也惊呼出声,拔下头顶上的一根金钗插进她的发髻里,拍手叫好:“阿蘅姐姐戴这一支,好看!”
两人把昭蘅好好妆饰了一番。
昭蘅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和她们俩一起出发前往宴会。
出了门走在宫道上,昭蘅忽然停下,说:“你们等我一下。”
她疾步往回走,取了给李文简绣的端午香包。
她之前答应李文简给他做一个端午香包,她最近太忙,给宫里的孩子们都编了应时节的驱蚊艾草环送去,今天早上才把他的香包做好。
“林嬷嬷,麻烦你给帮我给殿下送去。”昭蘅把香包交给林嬷嬷。
宁宛致伸长脖子瞥了一眼,讶然地问:“婶婶,你怎么绣的龙!不应该绣鸳鸯吗?再次也要绣个龙凤相合啊……”
昭蘅说:“殿下乃是国之储君,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戴在身上有损威仪。”
最主要的是绣别的花样太麻烦,简简单单一条金龙省事得多。李文简的腰间大多时候都系着一块玉珏,很少见他佩戴香囊荷包。
就算他要佩戴,这种小玩意儿,不过是顺应时节图个应景罢了,也没人会长期佩戴,过了端午,就摘下来了。
所以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功夫。
今晚的夜宴设在熹云园。
熹云园毗邻御花园,芳草鲜美,泉水潺鸣。昭蘅她们赶到的时候,园中还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安嫔带着李承瑄和李舒意兄妹二人已经到了,李承瑄看到李南栖到了,笑着跑上前喊:“小八妹妹。”
他认识昭蘅和宁宛致,又一一给她们行了揖礼。抬手间,昭蘅看到他手腕上戴着的艾草手环,正是她早上所差林嬷嬷送到各宫的,东西虽小,却是她的一片心意,看到心意被人如此珍视,她唇畔悄然染上了一抹笑意。
宫里的人都说安嫔娘娘虽然出身微末,但风仪气度毫不输名门出生的几位娘娘,就算是和待字闺中时便有才女之名的皇后饮茶论诗,也不曾逊色多少。
六皇子自幼由她抚养,教导得如圭如璋,年纪轻轻便有温润美玉的赞称。
安嫔穿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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