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瀞!”伊子璇背着书包朝她快跑两步,“寒假出去玩了没?”
安瀞摇头,“埋头苦读,只爱学习。”
“咦!”伊子璇直摇头,“你这发愤图强的,是准备考北大?”
“清华也行。”安瀞顺着她的话茬开起了玩笑,伊子璇说着寒假的趣事,两人说说笑笑进了教室。
大家的玩心都未收起,在座位上叽叽喳喳,吵闹的教室如同刚开市的菜市场。
都飞薇走上讲台敲着黑板,“都安静!假期都过去了,给我收收心。每组小组长先把寒假作业收上来。”
安瀞看向厍听露的桌子,厚厚地灰尘浮在面上,都飞薇走到她身边道:“厍听露不来读书了,你把她座位收拾下吧,过段时间换座位,再给你换个同桌。”
安瀞擦拭桌椅的手顿住,“厍听露不读书了?”
都飞薇叹气,“唉,我该劝的都劝了,说什么也不肯来。”
见她转身要走,安瀞急忙追上去,“都老师,你能给我下厍听露家的电话吗?我想再劝劝她。”
都飞薇停下步子,又叹了两声,在手机通讯录里一阵翻找,“我打过几次电话了,她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准备继续读书了。你试试吧,这是她妈妈的电话,138……”
安瀞快速记下,“好的,谢谢您。”
她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室内纷扰不堪,室外安安静静,仿佛被墙壁分割成的两个世界。电话拨通后的嘟声很长,足足响了十几秒才被接起。
“喂?”秦又琴的声音透着丝疲惫。
安瀞急忙开口,“阿姨您好,我是厍听露的同学,我叫安瀞。”
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是你啊!上次谢谢你救了露露。”
没等安瀞再开口,她率先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的来意,不上学不是我的意思,是露露自己决定的,她不想去学校念书了。”
安瀞顿时提高音量,“不可能的,听露那么认真学习,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能通过读书出人头地,她怎么会突然就不想读书了呢?”
秦又琴叹了一声,“我们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她现在陪着我打零工,也是没办法了。”
“阿姨!也许听露现在打零工能给您一天挣到几十块钱,可她以后呢?她高中辍学,以后成年还能找到多好的工作吗?人就活这一辈子,难道她就只能困在不大不小的厂里,窝在蜗居永远这样暗无天日吗?”
安瀞的情绪有些激动,意识到自己言语激烈,又放缓了声调,“阿姨,能不能让我去劝劝她,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做出不理智的选择,成吗?”
秦又琴的呼吸微促,喷洒在收声筒里有些刺耳,半晌她回道:“她晚上九点半下班,西院胡同103号。”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阿姨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安瀞:“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
秦又琴轻吐浊气,“你能不能去柑兰小区门口的蛋糕店给她买一个草莓蛋糕,钱我到时候给你,算我替孩他爸补给她的。”
安瀞双眼含泪,声音哽咽,“好。”
安瀞趁着午休去学校附近的跳蚤市场买了一堆星星灯,插上电池就能亮的那种,堆在厍听露的桌下,一个计划的雏形已经印在她的脑海里。
晚自习还未下课,她起身走上讲台,台下的众人有些迷茫,连都飞薇都有些诧异。
安瀞朝都飞薇道歉,“都老师,我能不能浪费大家一点点时间。”
都飞薇点头,抬手示意她继续。
安瀞深吸一口气,“大家应该都知道,我的同桌厍听露在上学期遭受到了非人待遇,无数的流言蜚语像是无形的手,推搡着她走到了深渊边缘。今早我才知道,她已经放弃了入学,放弃了自己今生转折的机会。”
“我想请求大家,能不能陪我一起,给她黑暗的世界点上一盏灯。我一个人的灯光太弱,不足以照亮她前行的路,我恳求你们能伸出手,给与她一点点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能让她重燃起希望。”
伊子璇率先站起身,“我去!厍听露不止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好吧!”
班长站起身,开玩笑似的说道:“我肯定去,前班长都带头了,我这个继任班长必须顶上。”
余芝高举手,大声道:“我也去!上次我亲戚来了,还是厍听露脱下校服给我遮挡的呢!”
“我差点摔倒,也是她扶住我的。”她身侧一女生也跳了出来。
“我也受过她帮助,上次考试笔摔坏了,她借给了我只水笔。”
“我有道题不会,急得快哭了,也是她耐心教我的。”
“我没受过她帮助,但是安瀞帮助过我,我也要帮安瀞!”
不少人都站了出来,层次不齐的人群中,时深出类拔萃,高挺的身姿像路灯杆,他眼里带着笑意,朗声道:“去的人,我包接送。”
胥淮西猛地站起,还未开口,曾伟奇抢话,“有时哥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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