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好友,也属正常。
而此时,夜色下,祁云峥与江眠月、尹楚楚不急不缓的走在一处,一路并无什么话,气氛却也不算尴尬。
只因今日有尹楚楚在。
楚楚原本话并不多,如今也许是抱着对于祭酒的感激之心,一路努力的开启话题,江眠月觉得轻松,心情自然也愉快。
她一面走,一面自然想着,若是与楚楚一道校勘,可能便是这样的气氛,相互照拂着,平日里结伴回舍,感觉似乎也不错。
祁云峥将二人送至勤耘斋门前。
尹楚楚和江眠月立刻朝祁云峥行礼,江眠月垂下头的一刹那,注意到他手上缠绕的白棉布,似乎又有些血迹。
她眉头一皱,直起身子,几欲开口,祁云峥却看了她一眼,笑道,“今日不早,进去吧,外头凉。”
“多谢祭酒大人。”尹楚楚赶紧拽着江眠月的胳膊,“走吧眠眠。”
祁云峥目送二人拉扯着进去,下一瞬,江眠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祁云峥呼吸一滞,看出了她眼眸中的担忧之色。
她在担忧什么,祁云峥清楚的很,他回到夙兴斋,梳洗之后,靠在床头,借着床头的烛光,他手指落在伤口附近,熟练地狠一扯。
愈合的伤口瞬间崩开了口子,血从伤口中渗了出来,鲜红夹着暗红,即将愈合的血痂,也被冲开。
他看着愈发严重的伤口,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外头寒风怒号,屋内烛光半明半暗,不住闪烁,最后那烛光,还是莫名被什么风给吹熄了。
屋内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祁云峥却淡淡勾起嘴角,比浓墨还要深暗的眼眸之中,却带着几分期待。
北风卷地,越是到了冬日,早起便愈发痛苦。
兰钰从榻上艰难醒来的时候,一转身,却没有看到往常都在的眠眠,反而是尹楚楚依旧缩在被窝里,仔细一看,楚楚已经醒了,在被窝里扭来扭去,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兰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开口问,“楚楚,你做什么呢?”
“穿衣裳呢。”楚楚刚好扭得告一段落,一掀被子,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浑身的衣裳居然已经穿得差不多了,稍稍拍拍便是整整齐齐,再套上外衫,人模人样。
兰钰惊叹不已,“哇!我也要学……”
“眠眠呢?”楚楚也发觉不太对劲,“眠眠去哪了?”
“兴许是先出门了?”兰钰猜测道,“可现在这么早!”
……
江眠月顶着寒风,走到半途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她对祁云峥似乎太过关注了。
他的一举一动,包括在彝伦堂时如何带监生们校勘编书,她没有参与,只在旁边看着,便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跟着崔应观,便不像是真正在编书,而跟着祁云峥才踏实。
她心想,自己兴许是早就习惯了祁云峥的行事方式,心底里也认同,才会如此。
在人群中分列选择时,她内心深处,其实是想选祁云峥的。
还有他的伤口,总是不好。
江眠月皱眉,他还不勤快换药,每次看到他手上的白棉布,都不是新的。
虽然答应了要帮他,可是近日便跟赶巧似的,总是没有独处的时间,她便也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帮他换药。
自己这是怎么了?江眠月心中乱的很。
可若是让她不要去帮他换药,江眠月也实在是看不过眼,心中不忍。
罢了……
江眠月努力控制思绪,脑子里默背五经,让自己平静下来。
等他伤好些了再说吧。
她快步来到敬一亭时,东厢房已经亮了灯。
江眠月立刻上前敲门,走了进去,并迅速关上了门,喘着气看着祁云峥,一脸的欲言又止。
半晌,她才开口说了句,“祭酒大人安好。”
祁云峥料到她今日要来,却没想到她居然来的这么早,微微一挑眉,可与她对视以后,祁云峥的心中却仿佛猛地被人握住一般,拿捏得死死地。
一个眼神,便让他几乎要疯。
“……这么早,何事?”祁云峥喉结微动,强作镇定,明知故问。
“祭酒大人的伤,许久没换药了,学生担心您的伤口总是不好,特意来看看。”江眠月轻声说。
“原来如此。”祁云峥淡淡笑了笑,“我倒是忘了。”
“这怎么能忘。”江眠月见他并没有什么排斥的意思,立刻熟练的从原来的地方拿出药匣,放在桌边,“学生替祭酒大人换药。”
祁云峥便顺势的,“无奈”的伸出伤手,摊开在她的面前。
那白棉布上已经渗出了些血,看着便知道伤口情况并不乐观。
江眠月立刻着手拆那白棉布,棉布轻轻一揭开,祁云峥发出一声吃疼般的淡淡吸气声。
而江眠月看着伤口,心口一窒,整个人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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