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走进,将菜一一上齐。
江眠月看着那精致的菜色,鼻尖早已闻着味儿,肚子里也开始咕咕叫起来。
“用饭吧。”待店小二走后,祁云峥道,“不必拘谨。”
“是。”江眠月端起碗拿起筷子,规规矩矩的开始用饭,她见祁云峥便如寻常一般夹菜用饭,心中放松了些,也开始小口的吃菜。
如今想来,她上辈子虽然时常与他一处,可一道用饭的时间却极少,几乎寥寥无几,一开始他来的时间还长一些,后来越来越少,来去匆匆,面容也愈来愈阴沉,看起来着实可怖极了。
目光的余光却不受控制的飘向一旁的祁云峥。
不像那些会馔堂的男监生一般,风卷残云一个个像饿死鬼似的,张口大嚼特嚼,满嘴油光。
祁云峥用饭时,伤手轻轻捧着碗,修长的手指拿着筷子,动作不急不缓,却并不慢,动作利索漂亮,看起来十分舒适。
便见他手指一动,一个圆不溜丢极容易溜走的糖醋肉丸被他轻轻一夹,居然乖乖听话一般稳稳当当的停留在他的筷间。
下一瞬,糖醋丸子冷不丁被放在了江眠月的小碗里。
她一愣,抬头看向祁云峥,见他面色自然,缓缓道,“多吃些肉,太瘦了。”
江眠月咽了口唾沫,“多谢祭酒大人。”
那糖醋肉丸是甜口的,正合江眠月的口味,她咬了一小口,微微一愣,看向祁云峥,“好吃。”
祁云峥带着笑意看着她。
见把他糊弄过去了,应该不必再回答方才的问题,江眠月心中轻松了许多,食欲大开,一反常态的吃了不少,反而是祁云峥吃得不多,每个菜浅浅尝了尝便只静静喝茶,看着她吃。
用完饭,江眠月精神放松,端起茶水,浅浅喝了一口。
却听祁云峥说,“你还未说,那厌金之人是谁。”
“噗……咳咳……”江眠月差点把自己呛死,她放下茶杯,狼狈的四处找帕子,却见祁云峥递来一条,她也管不得那么多,用那帕子捂着口,拼命地咳嗽,差点喘不上气。
“慢点。”祁云峥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
她背脊瘦弱,却又有些柔软,手掌碰上之后,有些难以放下。
江眠月便感觉到他灼热的手掌隔着斓衫触及自己的后背,缓缓起落,安抚之意,却惹得她耳根一阵泛红,仿佛一被他碰着,浑身便不由自主的发烫。
再加上他那帕子上带着淡淡的皂荚味,剩余的都是他那墨香之气,着实令她神经紧绷,无法呼吸。
干咳了好一会儿,江眠月才缓过来,面容通红,也不知是呛住如此,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
见她好转了,祁云峥才放下手,袖中,他轻轻捏了捏手指尖……仅仅触及后背,他便有些呼吸急促,她通红的耳根便如燎原的火种一般,几乎干枯已久的他燃烧殆尽。
“那厌金之人……”江眠月终于艰难开口,“与祭酒大人不同,是位小人。”
“……哦?”祁云峥眯了眯眼,轻轻笑道,“什么样的小人?”
江眠月好不容易想到这么个说得过去的答案,拼命跟祁云峥解释,“学生愧疚,忘了那人物出自何处,便只记得那人刚愎自用,为人不检,为了现实自己的清高与特殊,焚金,并埋金于土内,以彰显自己的高尚。”
“事实上,谁人不知,金浴火不化,一旦化之,只会更加精纯,何来焚金一说,不过是做样子罢了。”江眠月看了神情复杂的祁云峥,立刻解释道,“但是祭酒大人不同,您厌金……”
江眠月想到方才他说的那些,忽然有些说不出口,她抬眸一看,见他神情平静,心下微微一松。
“您厌金,无人能置喙。”江眠月道,“此为理所应当。”
祁云峥闻言,轻笑一声,“怎么到我这儿便成了理所应当。”
江眠月说不出口,便只轻轻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眸,不语。
为何理所应当?因为那经历令她不忍言说,还是因为……心疼?
一言不发更甚千百句言语。
祁云峥睫毛一颤,缓缓上前一步,几乎想要直接将她略显纤细的身躯直接摁在怀中,再也不放开。
可最终,他的手还是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走吧。”
江眠月心中一颤,缓缓道,“是。”
马车滚滚向前,一路十分安静,也许是心情放松的缘故,也许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又或许是江眠月酒足饭饱便想休憩的缘故,上车以后,摇摇晃晃,江眠月只觉得困倦之意如海浪一般侵袭而来,她眯着眼,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祁云峥淡淡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江眠月开始小鸡啄米,脑袋一点一点的控制不住困意,尤为可爱。
她有些迷糊,理智上,她知道此时绝不能睡,但是实际上,她的身体早就控制不住,半梦半醒已经有一半沉入了梦境之中。
车厢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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