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来“嗯嗯”点着头:“怪不得那题那么难,但又那么新,脑子转得不快点根本做不出来。”
同伴心有戚戚然地点头:“是的,杭教授喜欢数学思维灵活的人。但是虐得我们脑瓜子疼啊!”
有人消息更灵通:“据说国家集训队有杭老师带队指导,好想进去啊,好想被杭教师指导学习!就是听到他一节课,我也满足了。”
岑淮安知道杭领,他不知道的都是比赛、集训队的内幕。
现在听同学们说完,他想进入集训队的心更加坚定了。
而此时的杭领,正带着所有过来的老师、教授加班加点批改试卷。
他越改眉头皱得越深,眼里露出来迷茫。
杭领停下了手中的红笔,抬头看看四周的埋头改款的老师们,忽然开口问旁边的一个老师:“我出的卷子很难吗?”
那老师马上摇头:“不……还是有点难度的。”
改卷试一个和杭领年纪差不多,头发全白了的教授听到他这话,“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杭领说:“你出的试卷有哪次不难的?”
杭领的眉心皱得很厉害了:“那我不至于那么多人空题的。”
白发教授笑得更大声了,“你知足吧,还是有人做全对的。”
杭领的眉心刹那间松开:“谁?”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朝白发教授走去。
“喏,就是这张卷子,我刚刚改到的。不管是步骤还是结果,完美得像标准答案,不仅满分,我还想多给他加五分卷面分。”
杭领一看字迹就认出来了,是他在考场上一直关注的一个孩子——岑淮安。
这些卷子现在密封着,杭领也不能打开看,他又仔细看看岑淮安的卷子,心里对这个孩子印象更深了,还有了惜才的心。
再去改试卷时,他就不像刚刚那样上火了。顶尖的数学人,绝不是量批的,这么多优秀学生,能出来几个也是好的。
但多数情况下,他们未来更多的选择的是其他专业。数学这条路太枯燥太苦,没有耐性的人坚持不下来,杭领一直在找能一个未来能撑起华国数学的人。
他们这些人都老了,就算有想要做的研究,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还有越过越少的每一天。
冬令营第四天,主办方准备的是学术报告活动,并不是很多同学期待的参观游览。
而岑淮安其实更喜欢学术报告,可以听到各个数学大佬的新观点。
他最期待的杭领在这次报告上也有发言。
杭领一上台,底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许多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看榜样的疯狂!岑淮安也不例外,他眼里的光已经亮到可以照亮他自己。
杭领没有先说什么,而是在最前面的黑板上写了一道题,转头看向已经安静下来的观众席说:“我想请一位同学下来帮我做一下这道题。”
无数学生举手,争着抢着想要上台去。
杭领笑得一脸和蔼:“看来大家都很热情啊!好,第五排第九列穿黑色衣服的男生。”
岑淮安对数字很敏感,杭领刚说完,他就知道说得是他。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眼里有着紧张喜悦,但面上却平稳安静,看不出来他的激动。
等他终于走到杭领面前,他的心跳动得非常厉害,她自己都能听到那“扑通扑通”的声音。
“杭老师。”
岑淮安的态度很尊重,在他面前的,是他以前仰望的高山,如今离他这么近,他心里的情绪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了。
“先和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
杭领好像能觉察到他的紧张一样,笑容十分柔和,不像是一个学科的带头人,一点强势的气息都没有。
“我是岑淮安,来自京城。”
说完岑淮安继续看向杭领,眼睛好像在问他,是不是可以答题了。
杭领也愣了下,随即笑出来声:“很好,去写答案吧。”
岑淮安点点头,站在了黑板前面,杭领往后退了退,和其他同学一样看岑淮安怎么答题。
那道题不难,难的是要想出五种不同的解题方式,还要都用初高中学的数学知识。
岑淮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道解法一道解法写过去。在他写出来第一道题时,底下的学生反应并不大,他们上去也会写第一种。
随着岑淮安第二种、第三种的解法写出来,底下的同学有人开始小声讨论甚至演算。
“第三种解法我完全没想到,解题的岑淮安真厉害!”
第四种,第五种,那些学生嘴巴张得更大了。
“你会第五种吗?”
“我想不出来。”
“我也是,他怎么想到的?”
“不知道,以前没听过这么一个学生。”
岑淮安写完五种解法,转头:“杭老师,还写吗?”
杭领是真的意外了:“你还能写出来?”
岑淮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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