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低声提醒道:“今夜宫宴,不仅有文?武百官在列,还有部分官眷也来了,多安排些伺候的人才好。”
皇后这么一说,苏心禾顿时会意。
那些官夫人和官小姐们在一起时,最易生出事端,于是,她便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妇这就去安排。”
见皇后颔首,她便告退了。
出了和颂殿,苏心禾便拎起裙裾,向官眷们所在的流心阁走去。
流心阁距离和颂殿不远,地方不大,却十分雅致,恰好可以用来招待官眷,苏心禾顺着宫道,才踏上石桥,便见长公主欧阳如?月迎面而来。
她连忙退到一旁行礼。
欧阳如?月见到苏心禾却很?高兴,她特意停下来与苏心禾打招呼,“从方才入宫开始,所有的细节都安排得很?是周到,你辛苦了。”
苏心禾浅笑道:“长公主殿下言重了,能为皇后娘娘分忧,是臣妇的本分。”
欧阳如?月意味深长地笑了下,道:“皇后如?今身?子重,有你在侧协助,她也能安心些……你可别?辜负了皇后的信任,现在可能难些,但你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明白吗?”
如?今皇后怀有皇嗣,不便操持所有的宫务,这正?是张贵妃一直等待的机会,而苏心禾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念想,故而会成?为张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欧阳如?月这话的意思,便是想让苏心禾继续支持皇后,待来日皇后产下嫡子,她便是第一大功臣。
如?此简单的道理,苏心禾怎么会不明白呢?她唇角微牵,从容道:“多谢殿下提点。”
欧阳如?月满意地点点头,又压低了声音道:“今夜张贵妃也来了,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相关事务你可要安排仔细了,莫被她抓到错处!万一遇到什么难处,也可托人传信给?本宫。”
苏心禾听得认真,回应道:“是,臣妇记下了。”
欧阳如?月退开一步,对一旁的宫女道:“驸马呢?”
宫女低眉顺目地答道:“回殿下,驸马方才还在这里,不知怎么就不见了……”
话还没?说完,欧阳如?月面上已经浮现出了不悦之色。
就在此时,却见驸马曾樊出现在石桥后面,他抬头向这边张望一眼,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身?华服因为快步而微微荡漾,却透着一股成?熟男子的风流倜傥,旁边的宫女见了,不由得暗自脸红,但苏心禾见到此人,心底却生出一股嫌弃。
曾樊几步便到了欧阳如?月面前,笑着唤她:“殿下。”
欧阳如?月瞧了曾樊一眼,问:“方才你还同我一起进来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曾樊抱歉一笑,道:“方才遇上一位大人,看着像之前见过的诗友,便过去招呼了一声,没?想到认错了……”
曾樊笑起来的时候长眉微动,看欧阳如?月的眼神里,都透着温柔,若不是苏心禾知道他在外?面偷腥,只怕都要被这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给?骗了。
欧阳如?月面色稍霁,但仍然?有些不快,数落道:“你整日都去会那些诗友画友,在府中就这般待不下去么?”
曾樊面上似乎有些挂不住,便赔着笑道:“我去对诗赏画,还不是为着给?你挑些好字画么?你若不喜欢我去,我下次便不去了。”
欧阳如?月听了这话,才展露笑颜,道:“没?说不让你去。”
苏心禾立在一旁,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听着,并不适合开口。
长公主这才意识到了方才的话有些不妥,便对苏心禾道:“让世?子妃见笑了,对了,你们还没?见过吧?”
苏心禾垂眸笑笑,并不看曾樊,只道:“臣妇之前去公主府找县主之时,曾与驸马有过一面之缘。”
曾樊盯着苏心禾看了一会儿?,只觉眼前的美人明艳无双,与年近四十的欧阳如?月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底下,但当着欧阳如?月的面,他也不敢表现出过度的热情,只对苏心禾淡淡点了下头。
欧阳如?月又对苏心禾道:“今日有几位邻国使臣要来,本宫也要和驸马去和颂殿了,太后抱恙,今夜无法出席宫宴,本宫便也没?有拘着菲敏,让她去流心阁找惜惜说话了,你若得了空,也可以过去与她聚一聚。”
苏心禾点头称好,便俯身?恭送欧阳如?月。
欧阳如?月自顾自地向前走,曾樊跟在欧阳如?月后面离开,他面上依然?噙着笑,但眸中却闪过一丝冷意,虽然?只有一瞬,但仍然?被苏心禾敏锐地捕捉到了。
夜风轻拂,吹起了曾樊的衣摆,就在他与苏心禾擦身?而过的瞬间?,苏心禾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极淡极淡,却又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电光火石间?,苏心禾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抬头,看向曾樊离开的方向,但他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了。
宫宴(二)
苏心禾疾步迈入了流心阁。
流心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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