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没有怪孟冶,反而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如果孟冶一开始靠近他的时候,他就有底线地拒绝他。如果在初次亲近以后,他能够顺着孟冶的冷淡忘记那件事,不要主动去招惹他。说不定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
是他太孟浪了,没有道德底线,孟冶一要,他就给了,甚至巴巴地贴上去,非要塞给他。
他以为这样是回报孟冶,却日渐生出私心,同样沉迷在孟冶的温柔和甜蜜当中了。
直到此刻,秦宇星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早就违背了初衷,甚至把孟冶的亲近当做一种奖励。
他渴望拥有孟冶。他喜欢他。
可笑的是他是最不配的那个人。这一切都伤害了另一个无辜的女孩。
孟冶是没有错的,他甚至是承受的那一方。秦宇星自欺欺人地想,这样应该不算他背叛了那个女孩吧。
可这不过是他偏心的谎言,要他再继续和孟冶维持这样的关系,秦宇星做不到。
只要他离开,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可他能去哪儿呢?
孟冶刚到家时,还没发现什么不对。餐桌上的饭菜热腾腾的,他的爱人穿着围裙,把盛好的饭放在他面前。
直到秦宇星抬头,露出一双明显哭红了的眼睛。
孟冶一惊,登时放下筷子:“你怎么了?”
秦宇星摇头:“没事。”
但下一秒就湿润的眼眶完全不是没事的样子。
找到秦宇星至今,只有最开始那段时间见他这么难过,孟冶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秦树的病怎么样了?”
秦宇星知道他误会了,也许顺着他的话讲,就能把这个话题揭过,但他并不愿意用诅咒朋友的方式来逃避,迟疑了一瞬,还是否认了:“他没事。”
“哦……”孟冶半信半疑,继续说,“如果哪里需要钱的话,一定要和我说。身体是最重要的。”
秦宇星点头,没再说话。眼泪落到饭里,他好像没有察觉。
孟冶心里惴惴不安,又怕追问起来秦宇星连饭都吃不下,满腹心事地拿起了筷子。
饭后,秦宇星收拾碗筷。
孟冶连忙伸手:“我来洗吧。”
往常孟冶主动要洗碗时,秦宇星并不会拒绝,可是今天,他反应很大,猛的一下躲开了孟冶的手。
在原地踟躇片刻,才飞快地进了厨房,留下一句:“我洗。”
他一副完全拒绝沟通的样子,孟冶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厨房里气氛十分沉默,只有碗筷碰撞声和流水声。
孟冶站在门边,看着男生的背影。
小半年过去,比起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好像长高一些了。他回忆起梦里的身高变化,一开始秦宇星在他面前就像棵小豆芽菜,连他肩膀都不到,后来慢慢长高,好像初三的时候就和上大学的他一样高了。
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速度太快了,孟冶甚至没能看清,只知道那是十分漫长的一段记忆。
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孟冶忍着不适,故作轻松地开口:“宇星,你是不是长高了?”
“有吗?最近没量过,上学期体测的时候量是一米八五。”
“家里好像有尺,我等会给你量一下吧。”
“好啊。”
沉默的气氛渐渐松快起来,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晚上照旧是相拥而眠。
入睡前,孟冶以为事情真的就这样过去了。虽然心里为爱人遇到难事了却对他有所隐瞒感到失落,但还是没有逼问。也许等他们像梦里一样相伴多年,一切都会好的。
第二天,秦宇星拒绝了陪他上班,说有事要做。
孟冶没有强求,却忍不住提起了心,一整天在公司都心不在焉。
傍晚回到家,依然是热饭热菜。可是看着莫名空了许多的房子,他终于明白,昨天的事没有过去。
秦宇星的东西并不多,但毕竟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他不要孟冶帮他买新的,陆陆续续拿了不少原本的日用品过来。
包括小时候生活阿姨送他的那只毛绒公仔。
那是秦宇星最喜欢的东西,搬去和孟冶住的第一天,就带着一起去了。一开始还非要放在床上,经过孟冶的强烈抗议,才勉为其难放在了床头柜上。
属于秦宇星的各种物品一下子都被拿走,看上去异常明显。
最不愿承认的可能性在心中无限放大。
孟冶冷下了面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平淡的语气却让秦宇星忐忑,他硬着头皮开口说:“哥,我住在这里,可能不太合适,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到现在,他还是不觉得孟冶有错,也从没有产生过质问他的念头。他只担心这件事对孟冶的影响不好。
“我们一起住了这么久,你现在觉得不好了?”
看着秦宇星躲避的视线,孟冶的头又开始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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