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你搞什么……」
阿尔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青年身上瞬间爆发出了一股巨大的威压,掀起一阵强风,将屋内的东西都吹得东倒西歪,而他自己也险些被吹倒在地。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前方那名脸色说变就变,忽然就要人滚出去的无理男人,他更是难以理解这名男子倒脑地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就只是个小小的看照者……
「……!」
因偏见而起的怒气直衝脑门,令他顾不得四周渐然转变的情况。
一眨眼的工夫,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他的左脸颊上被一片锐利的冰刃给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愕然地望着眼前那名佇立于雪风之中的青年,他连忙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整个屋内都在一瞬间受到了大片冰雪给冰封了起来。
而他身后的那名昏迷少年则是受到了一块空心冰块给保护了起来,不受到外界风暴的半分影响。
直到这时,他这才想起……以前他的同僚似乎有说过,医务所中驻守了一名实力不明却相当强大,如此矛盾说法的人存在。
而那人的性格古怪,没人能猜透他的心里都在想什么,又或是在计画着什么。
只听闻那个人只医治需要特殊治疗的患者,所谓的特殊,并非是受到了什么伤害而导致的特殊情况,而是那个人本身所具备的特殊性足以勾起他的兴致,才会愿意出手相助。
然而,不知为何,他这人几乎老是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上一刻在哪,下一刻是否就忽然出现在你的身旁,向着你温柔一笑,眼中竟是寒霜般的冰冷无情。
也曾听闻,当那人脾气来了的时候,四周都会陷于一片冰雪之下,几乎无人能倖存下来,唯独他所看上的患者。
其馀人皆从花都之城中蒸发,在无人遇见。
这一情况发生过无数次,有的是路见不平,有的是看他骄傲自大目且无人而拔刀相助,有的是如同阿尔緹一样冒犯了他的人,有的则是……
理由实在是太多太多,难以逐一列举出来。
即使在这么多的衝突事件下,仍无人去举报他的恶行恶状,甚至去歼灭他,其中更是有许多的谣言存在,真假难以分辨。
有人说他是花都之城的城主,有人说他是千年难以一见的吟临师,也有人说……
说法各种各样,就是无法确认其中的真实性。
又好似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至于如此荒唐的消息又是传出去的,更是眾说纷紜。
至少,能确切知晓的是,青年的来恐怕是所有人都无法轻易槓上的存在,以及……在他的力量之下,无法倖存的人的生命状态,也似乎也走向了另一个难以预估的状态之下。
「喴……哪有这样的!摩利思卡……啊……喴……!」
回忆结束后,阿尔緹不自觉地瑟抖,温暖的身体在他这短暂的惊慌之下,早已迅速地被覆上了一层颇厚的大片冰霜,一点一点地剥夺了他的暖意,转而由麻木与冷意给取代。
「啊……」
面色铁青的阿尔緹艰难地发出了一点声音,下一刻,他整个人便被冰封在了冰柱之中,没多久,一道裂痕自冰柱上绽裂,勾勒出了一道优美遍及整体的弧线,随后那弧线又分裂成了无数裂痕,如巨网般将其包裹了起来。
不到片刻,冰柱包含其中的人碎裂成了大块冰块,各自冰封着里头的人的一部份肢体。
在被大卸八块的大冰块即将掉落地面之际,青年一个闪念,那些冰块们便飞向了青年所在的方向,分散在他周身,环绕着他缓缓地转动着。
佇立于冰石中心点的青年,看也不看那些冰石一眼,而是越过那些石块,凝视着那名昏睡的少年,若有所思。
在他思索之际,他周身的数颗冰石下方剎时闪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散发着寒气且泛着淡淡光芒的白色法阵,一些法阵往上飞快移动,另一些则是呈梅花座般,任由另一些冰石坠入法阵之中,化为冰粉,消失于此地。
于此同时,席捲四周的风雪一瞬停歇,放眼望去的那片冰雪天地也在同一刻碎化为冰粉,一如先前的冰石少年,消失于此,也恢復了原先的宜人气温,不见丝毫的冰冷之意。
唯独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溶解,却不见任何的水滴的空心冰块,将护在其中的人一点一点地展露出来。
「真是……要套情报也不要用这样的方式……给人找麻烦!」
结束了这场风波之后,摩利思卡抱头仰天哀号,一面哀叹着自己又险些失控,一面又希望自己可以早日透过前不久才回到岛屿上见了不曾见过面,却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只可惜,以目前的他来说,光是要长时间待在这地方,都显得费力许多,魔力上的掌控也更加耗费心力。
半晌,待他冷静了下来不久,他深深地哀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蹲在了地上,一脸狼狈地望着他。
「……你最好赶快醒来,不然你的麻烦恐怕会很大。」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