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各位,你们的想法如何?」
听着同伴们之间的喧哗声,那堤挪开了掩面的两手,心中却是流着两行清泪,为自己的道行尚浅感到十分哀伤,却也不得不摆出一副认真的态度,口吻听来也有些懦弱,令人不免怀疑这人在面对这般事态时的应对能力与态度。
彷彿是在附和那堤,里亚淡淡地瞥了紧张的冷汗直流的西瓦尔一眼,催促了起来。
「西瓦尔的见解也还未提出,说吧。」
「我认为,这件事本身似乎还有多家探讨的地方。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些在外生根的居民,如今真的有必要在情况有所缓和的时候召回,又或是依据情况先只将他们作为如今所在地的媒介来使用,以此来获得更多的资讯?」
对此,米耶一脸肃然地先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现场各自思考的一片静謐之中,方才被点名的西瓦尔也跟着发声了,大多人的注意也纷纷落到了他的身上。
「我、我也是这么想……嘶,好痛……」
西瓦尔向米耶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也跟顺着所起的头,战战兢兢地说出了自己所发现的一切细节,只是才刚开口就不小心又咬到了舌头,吃痛一声后,他强忍疼痛,眸中泛着一丝泪光,压抑着自身紧张所带来的强烈紧绷感,努力地开始侃侃而谈。
「在我感知并将祈语记录下来的那一期间,我曾感受到一丝相当细微的异物存在,感觉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混杂在当事人的灵魂之中……而且是未受到允许就随意进入一样,灵魂的状态感觉也十分的絮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刻意翻搅……而且,在那祈语的力量中,所混杂的力量,除了那个不明确的存在以外,还混有其他人的力量感,鸟羽的机率相当的小,反而是方才所述的三种族群血脉的可能性最大,最后,方才所提及的结界本身所具有的不协调波动也包含在其中。所以我认为,那地方的结界本身,可能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不只是在抵挡着什么,也有可能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而刻意製作出来的……」
「……这可真是……」
收到了那一大长串的报告,那堤重新摀住了脸,微微低下了头,有点像是在逃避现实,并以一副软弱的姿态把收罗情报的大部分工作给丢给了其他人,也暗自想着这次事件结束后,是否该将大长老的位置暂时都给更适任者,自己则去过他的隐居生活的消极想法。
「之后,看谁有空,还是有意愿的,可以去深入研究这方面的事情,以及结界最初的製作者,还有……可以的话,奇特思也请你把你获取到的所有资料,都全部汇整成报告上呈给我和在场的所有人。」
说到最后,他眼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有些哽咽地发出了微弱的洩气话语。
「然后……我好累……超想哭的……」
这一话语,在场几乎有着类似感受的大多人都当作没有听见他所说的那句洩气话,各自做起的自己的事情来了,不是彼此咬耳朵、自顾自不知道在仰天沉思什么,脸上还因此浮现出了一抹神秘的诡异微笑、再不然就是除了那些人以外,就属另外两人……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尽可能地把事情给办妥的。」
库里希笑得一脸很不正经地自告奋勇地抬起了手,随意地挥了挥,却说出了另一句直往那堤内心狠戳的真心话。
「然后,我觉得那堤你的歷练真的不怎么够,之后得好好的多加锻鍊你的毅力和办事的稳定性才行。要是你祖父是你那个样子,在几千年前的战役中,他早就躲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枯死了。啊,先说一下,我不是在拿你和你祖父做比较……」
「……」
完全听不出他压根不是在比较两人办事能力的那堤,泪水盈眶,黑了半张脸地把头垂的更低了,完全没了大长老的威严……
「那堤,之后好好的谈一谈。」
那尔堤亚不咸不淡地拋了一句过去,心里更是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他脸上的冷淡表情,此刻看来竟是如此的狡詰。
「真是辛苦你了。飞罗的教育手法,可真是高明的令人叹为观止啊……」
早已感受到那尔堤亚故意传递给他的一部份消息,库里希很不厚道地一脸窃笑地站起身来,走到了那堤的身旁,拍了拍身旁正低着头在心中哀嚎的人的肩膀,话语中隐约地流露出了一丝对于此事的无奈、佩服与肃然。
对此,罗耶一脸拿他没办法地两手一摊,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此不多加以表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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