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芙脸上刚浮起的得意消失。
她的脸庞抽搐了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褚映玉。
褚映玉继续道:“听说他的腿伤得挺严重的,寻常大夫治不好,唯有宫里的太医才能治,否则会成为瘸子。”
可惜,现在的褚瑾玉不再是长平侯世子,根本请不起太医。
孟芙和褚伯亭都清楚这点,夫妻俩同样焦急起来,只是一个在心里急,一个面上透露出来。
褚伯亭急道:“映玉,他、他是你弟弟,你能不能……”
“不能!” 褚映玉说,“他也不是我弟弟,我没有这种恶心的弟弟,我娘隻生了我一个,一个奸生子也配当我弟弟?”
她脸上露出轻蔑、不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褚伯亭却有些生气,“你、你怎么能说瑾玉是奸生子?”
对于唯一的儿子,他心里还是在乎的,也是挂念的。
男人都有传宗接代的思想,虽然平时也疼爱女儿,可是在这些男人心里,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是家族的传承,是延续血脉的根。
“为什么不能?”褚映玉反问,指着孟芙道,“她只是你的外室,不是你名媒正娶的妻子,也不是你纳入府里的妾,不能因为她顶替我娘的身份,就否认她外室的身份吧?你和她生的孩子,不就是奸生子吗?”
多好理解啊。
现在谁不说龙凤胎就是奸生子?
褚伯亭被她噎住了。
虽然她说得对,但是,那到底是他唯一的儿子。
“映玉。”褚伯亭低声下气地道,“瑾玉虽然……但他是褚家长房唯一的男丁,和你流有相同血脉的……”
孟芙双眼死死地盯着褚映玉,也被那句“奸生子”刺激到。
不管她刚才怎么沉着冷静,甚至试图激怒褚映玉,欲要让她崩溃、难受,但没想到最后难受的反倒是自己。
孟芙自然是在意自己那双儿女的。
正因为太过在意,甚至舍不得他们吃苦头,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品尝自己曾经作为“外室子”的苦楚,才会养得他们那般天真。
她筹谋数年,当年不惜给自己捏造卖茶女的身份,给褚伯亭当外室,以此谋夺孟蓉的身份,不仅是想给自己谋个出路,堂堂正正地活着,也给自己的孩子谋个光明正大的未来。
龙凤胎出生后,也是孟芙这辈子最得意的时候。
这时候,她已经成为长平侯夫人,龙凤胎是祥瑞,也让她风风光光地回归长平侯府,没人能质疑她的身份。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能不爱呢?
比起会背叛她又愚蠢的丈夫,两个孩子才是她的心头肉。
见褚映玉不为所动,冷酷之极,褚伯亭心寒又害怕,勉强地道:“没事,惜玉定然不会放着瑾玉不管的……”
龙凤胎从小感情就好, 褚瑾玉一直护着姐姐, 想必他现在出事, 褚惜玉不会不管他。
褚映玉好心地告诉他:“褚惜玉倒是想管, 但荣亲王府不准她去请太医。”
“荣亲王府不准?”褚伯亭再次僵住。
孟芙的脸皮又颤了下,以她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女儿现在的处境?
更让她难受的是,褚映玉那轻飘飘的声音灌入耳里,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她心上,快要将她的心砸碎。
“褚惜玉是奸生女,以荣亲王妃的性子,怎会允许王府的世子妃是个奸生女?迟早会让荣亲王世子休了她……”
“啊————”
孟芙终于忍无可忍,发狂地尖叫起来。
她双手抓着自己的头髮,大把大把的发被她撕扯下来,状若疯癫。
褚映玉看着她发疯,不为所动,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也非常的安稳,并未受到什么惊吓。
她想,自己果然像孟芙所说的,是个天生反骨的。
若不然,她为何要特地跑来这里报復他们,欣赏这这些人的丑态,让他们崩溃呢?
一隻手及时掩在她眼前,同时她也被拥入泛着冷香的怀抱里。
陆玄愔担心她被孟芙吓到。
其实他并不想让她来天牢的,这种地方并不是孕妇能待的,就怕她受到刺激,对身体不好。
可到底舍不得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只能自己陪着她过来,时刻注意。
这边的动静惊动狱卒,便有狱卒过来,一鞭子朝发疯的孟芙抽过去,将她抽飞在地。
孟芙的尖叫声变成痛苦的呻吟。
褚伯亭吓得缩在角落里,生怕被狱卒也抽上一鞭子。
见孟芙安静下来,狱卒又识趣地退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候着。
褚映玉将遮住眼睛的手拉下来,像是在欣赏牢里的三人的狼狈,看得津津有味。
她疑惑地说道:“你真奇怪,你因为自己是外室女而自卑愤怒,所以你恨庆阳大长公主,觉得她霸占你娘的位置,害她从孟宗岳的元配变成外室。也恨我娘,觉得你和她长这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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