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有个小童见我走街窜巷打听谁家里有人失踪,跑过来跟我说他爹爹不见了,结果是空欢喜一场。”话出口微怔,顷刻修改措辞,“结果是虚惊一场。”
见裴缜没有放过的打算,少不得详加解释:“孩子爹是个大夫,出诊去了。孩子不明事理,见不着爹乱嚷嚷。”
裴缜沉默片刻:“秦避给出那几户人家你也查了?”
“查了,皆在举办夜宴,在场不少人。不具备作案条件。”
裴缜问完,似乎心里还藏着些话,欲言又止。沈浊的胡饼外皮酥脆,粘满芝麻,内里裹着羊肉,汁水丰富。沈浊当他饿了,恋恋不舍递上仅剩的一枚,裴缜却摇摇头:“你消息灵通,我想向你打探点事。”
“什么事?”
“近来房少卿族中可有什么不光彩的事?”
“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感兴趣了?”
“你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
“近来没有,四五年前倒是有一桩。”
裴缜静待下文,沈浊又不说了,只顾嚼饼,渣子窣窣落一地。
“详细说说。”
非逼裴缜说出这句话,沈浊才肯讲,笑嘻嘻的神色,倒真像一桩秘闻:“房少卿有个侄女,也即是梁国公家的小姐,冰清玉洁的人儿竟然被下人撞见给自己的西席先生品箫,啧啧啧,不得不说这位兄台真有手段,知书达礼的世家千金活生生给调教成了妓女,就是代价惨痛了些,被小姐的几位哥哥打折了脊梁,扔在大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房小姐原本订了亲,因为这事,亲也被退了,四五年耽搁下来,都成老姑娘了。”
裴缜原对亲事不上心,完全没去想堂堂一等公的千金为何会给他做填房,昨日听了房少卿的话始知里面有猫腻。
“房家世袭罔替,家大业大,不愁找不到女婿,前几日和韦驸马喝酒听说已经物色好了一位,相貌家世皆无可挑剔。”沈浊仍旧滔滔不绝,“夜夜抚箫弄笛,不知哪家公子有这样好的福气。”
裴缜抿唇不言。
沈浊突然意识到什么:“……不会是你吧?”
“房少卿已经称呼我为贤侄女婿了。”
沈浊破口大笑。
笑够了,担忧道:“她嫁过来事小,岂不是要委屈我的畔儿?”
“你的畔儿?”
“嘿嘿,我们,我们畔儿。”
“我的畔儿!”裴缜将音咬得极重。
“行行行,你的畔儿。”擦去嘴角的芝麻,叹息道:“原本是你们小两口过日子,眼下又掺和进来一个,压在畔儿头上,畔儿少不得做小伏低,日子必定辛苦。”
“谁说我会让她掺和进来?”
“怎么着,你还敢违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已拜托刘仵作帮忙找房,一有着落,立带畔儿搬出来。”
“你当真?”沈浊吃惊不已,“那婚事怎么办?”
“本来也是未经我同意的事,理他作甚。”
沈浊咋舌:“这一来你有得烦恼。”
“不面对这样的烦恼,也得面对那样的烦恼,既然怎么样都躲不开烦恼,还不如听任心意,率性而为。”
“听任心意,率性而为,八个字说得真好。”沈浊意味深长道。
“我说我的,你心思活动什么。”
“我活动什么心思了,我哪敢啊,有你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我,我纵然有那贼心也分身乏术。”
裴缜五味杂陈道:“若若性子烈,脾气又倔,倘若被她知道定要闹个天翻地覆,别为一时欢愉断送了你们来之不易的感情。”
沈浊掏掏耳朵,没做表态。
裴缜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若若是般若在世时最好的朋友,她一向拿她当亲妹妹待,如今她不在了,我理当替她关照,你别使我难做。”
沈浊吹去指尖上的灰尘,许久方道:“我再不去见四娘就是了。”
“你答应了?”
“你把嫂夫人都抬出来了,我若不答应,当得住嫂夫人夜半三更来找我?”
裴缜如释重负的同时忍俊不禁:“算你小子还有几分良心。”
去除一块心病,裴缜顿感轻松。招呼沈浊去延康坊。
“我们去看看武侯那边有没有收获。”
“这么上心,案子是你的了?”
“房少卿崔少卿手上都有案子,分身乏术,此案暂时由我接手。”
“这还差不多!”沈浊一跃而起,他最爱外出办案子,游街窜巷,不亦乐乎。
街上人头寂静,大抵是刚发生命案的缘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有开半扇窗的,窗后也时常紧随着一双警惕的眼睛,打量着街上的生人。
风声鹤唳的氛围下,也只有小孩子不以为然,照常玩耍不误。
裴缜看到几个小孩子追着一只大白鹅从巷子里跑出来,大白鹅被围追堵截,慌不择路钻进一户人家,顷刻又被轰出来。
白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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