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床和坚果她都能碰得,这木门怎么毫无套路可言啊!
雩岑撑着手从地上爬起,狼狈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
这么好看的衣服,如果弄脏弄坏了就太可惜了。
抬眼望向四周,庭院内的布局也极为豪华壮观,层层叠叠地摆着一片黄色的花海,想轻轻捻起一朵小花,手却如空气般穿过薄薄的花瓣,似乎这周围的一切除了她方才摔倒的石地都不想与她有什么接触和关联。
她真是好惨一鬼魂......
这花的却是样式是不常见的,常人庭院一般都喜植梅兰竹菊等气节与观赏性兼佳的常物,花型也大抵或层叠、或紧凑、亦或繁多,总得要有个好兆头,这花倒是柔柔弱弱地随着细流轻颤,似乎风稍微大些就能折去,像是山间随意开放的野花,不像是居于院亭的贵女。
真真是奇怪。
天边遥着的明黄圆月此刻却与黄色的花瓣辉映起来,随即便见其间许多垂头紧闭的花苞在月光的沐洒中欢乐地扬起头,几息之间娇柔着绽放出内里的美好。
雩岑立在房门前,望着争相开放的花儿不知为何脑间突然浮现出两字——
月见。
如纤腰曼舞、刚刚出浴并泛着夜色潮气的美人,在月光下张扬而沉默。
这庭院布局…好像有些眼熟?
不似臆想中的惊悚可怕,外面庭院处反倒灯火通明,泛出几分祥和平静的气氛。
甚至连远处的过道每五步都挂着一盏高悬明亮的灵灯,交缠悬挂的红绸更添几分喜乐与洋溢。
提着裙摆疑惑地跨出远门,发髻旁别着的错落有致的步摇随着雩岑脚步的行进抖出灵快的幅度,随意寻了个方向走了老远,却仍然不见人影,一路行走唯有天边明月伴行。
又自顾行了半晌,雩岑走到一个拐点望见一颗熟悉到不行的大树突而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何地——
这棵树不是当年她住在清微府某个园落东墙角的那棵吗!
她这是在…清微府?
猛地一撇嘴,她刚死玄拓就开始敲锣打鼓准备娶老婆了?
真是个渣男!
雩岑想到此愤愤不平,全然忘记自己身上正穿着的喜服。
将裙摆没好气地猛地一撩,气势汹汹地往着记忆里玄拓的书房跑去。
左拐右拐,雩岑半晌之后哭唧唧地发现,自己依旧如上次去清微府送文书一般不慎走到了清微府传说中废弃的旧区内。
但此刻,旧区内仙婢、仙侍行色匆匆地来往,似是在迎接、围观着什么。
眼见着一个粉衣婢女似是没看见她般直直向她跑来,雩岑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已到达脚尖前,下意识地做出一个预备被撞倒的防御姿态,却发现婢女的身影视若无物般地透过她的身体,继续不停地往后方跑去。
擦身而过的每个人嘴上似乎都在说着什么,明明是结亲,却无一个人脸上露出本应属于这日的欢喜笑容,或冷漠、或悲切,亦是皱着眉头担忧着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
雩岑的听感在此刻完全消失,这些人的行为动作、表情中的哀愁叹惋仿佛一幕幕无声的动画,众人都张着嘴,她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远远地,她望见不远处方位熟悉的小园似有两个小厮正相互交谈着什么,一旁的仙侍将一些武器重重地扛在肩上,丢弃在小园的随意一角。
随即,一个穿着虾青长袍的男人也捧着一个跟着锦盒徐徐入了内——
天枢?
雩岑捧着裙摆仗着自己阿飘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跟在身后。
进入武园的某间储物的库房内,天枢将锦盒摆在小案上,脸色沉重地打开摸了摸内里妥善放置的长剑,雩岑默默站在他身侧目睹了全部。
这是一柄很漂亮的长剑,剑身未出鞘,但从剑鞘的繁复与低敛的血气中便显不凡。
这里的武器都被随意丢置,独独它却被天枢用锦盒装起,放在了库房的最上层。
低垂着眸稍有些沉默地看完这一切,雩岑在门口的两位小厮用粗厚的铁链锁上门前才缓缓迈步而出。
依势回头默默看了眼崭新依旧、看似经常有人保养的匾额上的大字——
‘朝武崇戈’
潇洒而苍劲的草字,足以看出提笔之人满怀的自得。
此刻的雩岑一时思绪有些混乱。
哪知周围的人群突而骚动起来,跑动的人数愈加繁多,令得场面一时稍有些混乱。
只见远处巷角缓缓出现一顶八人齐抬、顶端缀着一颗如小儿头一般大的南海明珠的万工喜轿,排场气势颇为雄厚,但在场围观的这么多人却并没有一人因此感到喜悦。
她甚至还看见在她身侧的两个小仙婢正偷偷地擦着眼泪。
众人皆安静地立于两旁,此情此景若非红绸飘舞,倒像是如丧礼般低沉厚重。
雩岑望此轻轻皱了皱眉,正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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