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能言善辩都接不上这句话。
谢宦官按了一下太阳朗大笑,“顾熙相貌太过英俊,讨人喜欢,让人不忍亏待了他,没想到我也会被美色所动。”
顾大总管笑呵呵说道:“我们家大少爷就是生得好,招人疼。”
蒋氏:“……”
这些人哪来的自信?
他们同顾熙今日是第一次见面吧。
“谢……”
“叫太监也成。”谢宦官不以为意,“陛下抬爱,朝臣中几个老朋友看重,这才称呼我一声大人,不过是个称呼,既然做了太监,我不在乎称呼。”
“谢大人,夫君酒醉无法接旨意,怠慢了您,不如您先在府上歇下,等明日夫君酒醒再当面向您赔罪。”
蒋氏见到谢宦官蹲在昏厥过去的宁远侯身旁,他的手指戳了戳宁远侯的后脖颈,“顾熙这下子打得挺狠,果决利索,宁远侯不到明日怕是清醒不过来。”
“好!像英国公的种!”
谢宦官指了指顾老太太等人,“你们把宁远侯背回去,以他的身份不适合再在顾熙府上。”
顾老太太连连点头,顾安上前刚想背起宁远侯,原本跟着宁远侯的侍卫冲过来,挤开顾安,有几分嫌弃,“谁让你碰侯爷的?”
顾安缩回手臂,缓缓垂下脑袋。
侍卫小心翼翼抬起宁远侯,不平愤慨的目光对上蒋氏时,就见到蒋氏捏碎了茶杯。
惹不起!
不敢再耽搁,侍卫快步抬走宁远侯。
宁远侯太倒霉了,同他交换身份的人不仅本身足够出色,娶的媳妇也是强悍无比。
虽然顾熙只有一个女儿顾嘉瑶,却可以让睿王殿下另眼相看,甚至派了红五保护她。
顾熙那一点似农家子?
谢宦官眸子明亮,笑容更深。
顾老太太追着宁远侯而去,到底还是挂心吃亏的亲生儿子。
顾熙有他媳妇伺候,顾老太太留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宅重新安静下来。
石泽再次返回客厅,“师妹让我回禀师傅,英国公让大管家送来的礼物该如何处置?”
“瑶瑶是让你来搬箱子礼物的吧。”
蒋氏拿过顾大管家递过来的礼物单子,匆匆扫了一眼。
被英国公的豪富震住了。
前朝的古玩字画件件都可以作为传家宝,后世拍卖都是七位数起拍的。
蒋氏抬眼笑道:“英国公太客气了,夫君并不缺银钱使用,这些东西……”
“夫人,这些东西都是国公夫人准备的,您若是不肯收下,国公夫人就不让我再回去了。”
顾大管家轻声哀求:“我老婆子同儿女都在京城,夫人发发善心吧,我想见他们,想继续伺候国公爷。”
戏精!
蒋氏从没想到英国公派一个戏精南下。
谢宦官一直看着石泽,眼底闪过狐疑之色,石泽向他憨厚一笑,真挚和缓,让人心头生起亲近之意。
“阿泽把箱子抬去库房。”
“好勒。”
石泽抬脚出门,直接扛起箱子大步向库房走去,来来回回几趟,石泽就把所有的箱子都搬走了。
他擦着额头的汗,对蒋氏说道:“以前我扛的东西比这次多,可用的时间比这次少很多,扛货物比读书轻松呢。”
蒋氏笑道:“我同夫君更希望你读书,而不是去扛货物。”
她亲自给石泽擦汗,“虽是行行出状元,我也不是瞧不起出卖力气赚钱的人,自食其力未必窝囊无能,但是你明明可以在科举上中状元,卖苦力的状元,你留给旁人。”
“嗯。”
石泽垂下头,乖巧顺从。
谢宦官下意识摸了摸下颚,有几分迷茫,亦有几分费解。
“厨房有醒酒汤,还有一些补品,一会儿你先把补品喝了,再端些醒酒汤去给夫君。”
蒋氏仔细查看石泽的气色,“过几日该给你换另外一副补药了,早些年你生计艰难,亏了元气,这段日子进补使得你精气神好了,但是也不能补过了,你以后还是要多锻炼,别受瑶瑶那个懒丫头影响。”
“我听师傅的,另外师妹不懒,她就是起不了早而已。”
石泽笑容温柔,谢宦官起身说道:“不如就让这位小哥儿给我引路,我见他谈吐不凡,观之可亲,蒋夫人能否让他给我说说广州的风土人情?”
蒋氏点头道:“您不嫌弃阿泽单纯就好,若是阿泽有不周之处,您同我说,我来教训他。”
言下之意,除了蒋氏之外,谢宦官都不能责罚阿泽。
她面对顶着谢叔脸的谢宦官压力也很大。
丈夫亲人缘淡薄,父不疼母偏心,兄弟也不亲。
下乡遇见她后,他的日子才好过一点,成了有人惦记关心的人。
谢叔是他的恩人也是贵人。
手把手把他教出来的,安排他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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