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舅舅和离,对蒋家只有好处,蒋氏也能少为娘家操心。
二舅舅以后再续弦有过经验,总不会找一个比前妻更差的人。
“救命之恩这事……”顾嘉瑶轻声问道:“能隐瞒多久?”
石泽悄声:“颜将军并非蠢货,一时认错人,以后总能查清楚。”
“他不是蠢,却是个没心没肺,自私自利的人,就算他认错了恩人,他明知道恩人有夫有儿女的情况下,若不作出引诱来,二舅母怎会心存幻想?她娘家人也不会这么痛快酒答应和离,好攀附高枝。”
顾嘉瑶眼底闪过不屑,讥诮说道:“他就是以破坏姻缘家庭回报救命之恩的?他不是来报恩而是来报仇的。”
“不过他们倒是相配,我期望他们成亲后,那位将军在知道真相,渣男贱女就不要再出来祸害旁人了。”
石泽眉头微皱,略显不大赞同,不过他却说道:“如师妹所愿。”
顾嘉瑶:“……”
屋中,蒋璃的哭声盖住顾嘉瑶同石泽小声说话。
蒋琳乖巧站在蒋大爷身后,低眉顺目,绝不多看娄将军一眼。
蒋大爷缕着下巴的胡须,最近妹夫顾熙时常带他去参加文会,同狂生名士相见,蒋大爷也不似以往见到娄将军那般奉承巴结。
他多了几分清高,只是时不时打量娄将军,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说什么笑话不笑话的,都是一家人,你同妻子和离,你伤心难过,难不成我们当哥哥姐姐的能好受?”
蒋氏宽慰蒋二爷,“你们性情不和,勉强在一起彼此都会很累,不如早早分开,各自寻找各自的幸福。”
蒋二爷勉强扯了扯嘴角,“往后怕是要劳累母亲了,起码在三年内,我是不打算再娶。”
蒋老太太倒是很愿意受管家的劳累。
蒋二爷突然话一转,“母亲只需把握大局即可,我想让琳姐儿掌管对牌,大嫂虽然体弱不好累着她,如今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大嫂也该尽一份心力。”
蒋太太冷哼一声,蒋二爷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就这么定了!往后就有琳姐儿管家。”
什么就这么定了?
蒋璃忘记悲伤哭泣,睁着水润的眸子,嗓音沙哑:“爹……”
“你娘大归,该学的规矩都要重新学起来,以往你犯错,还能推说是你娘没教好你,往后你再犯错就是你品性不好,找不到借口。”
蒋二爷板着脸,严肃冷酷,蒋璃身子颤抖想重新靠近祖母的怀里,然而蒋老太太在儿子冰冷的目光下,不敢再触头袒护蒋璃。
“母亲疼爱孙女的心思,儿子明白,您当记得一句话,过分宠溺就是害了璃姐儿。”
“我记下了。”
蒋老太太嘴唇动了动,“你也别对璃姐儿太狠,她总是你亲生骨肉。”
“我同大哥也是兄弟骨肉,同琳姐儿是叔侄骨肉,他们也都是至亲骨肉。”
蒋二爷掷地有声,“谁再挑拨我同大哥之间的关系,陷害至亲骨肉,我不管是谁,都不要在留在蒋家。”
“……”
蒋老太太鼻孔微张,暗道一声,不孝子!
这么为长房着想,她白生了蒋二爷!
“你先去祠堂罚跪七日反省,出了祠堂后再去求琳姐儿原谅。”
蒋二爷转而对蒋氏,“大姐认识南安侯太夫人,能不能求太夫人寻两个教养妈妈?好好教导璃姐儿规矩,等她出嫁,也要跟着,我总不能没养好女儿,祸害了蒋家不说,还为女儿夫家惹祸!”
蒋璃咬着嘴唇,手指缠在一起,这还是亲爹吗?
“找寻妥当的教养妈妈不是一日两日就成的,得仔细打听教养妈妈的人品品行,若是请了个严厉爱体罚的,蒋璃挨打受罚,二弟也心疼,而且小姑娘受罚留下个伤疤也不好。”
蒋氏淡淡说道:“教养妈妈可以慢慢打听,不日我同夫君回去京城,到时候寻妈妈更容易一些,这段日子不如把蒋璃送去庵堂,望月庵堂的主持师太最是会教人,她也是名门出身的大小姐,只是所爱非人,这才落发出了家,蒋璃根在她身边总能学到点东西。”
望月庵?
蒋璃身体颤抖,“我不去,大姑姑不知道那是所有闺秀小姐都不愿去的地方?去哪里是要浇水种地……”
蒋二爷有几分不舍,蒋氏说道:“她去一定会吃些苦头,可正因吃苦,她才能看清楚在蒋家的好,知道姐妹就该互相帮衬,而不是打着为琳姐儿好挽救琳姐儿而陷害算计。”
“二弟不妨问一问,直到现在蒋璃还是认为自己是为琳姐好,是我们不理解她,误会了她串通外人算计琳姐儿的好意!”
蒋二爷闻言看向蒋璃,哪怕蒋琳再多的伪装,他也能看出端倪。
毕竟蒋二爷在外经商善于观察,而蒋璃只是个处事不深的小姑娘,况且她本心依然坚持自己是为蒋琳好。
“爹……我……别把我送去望月庵堂,求求您疼疼女儿,我已经没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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