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忙命人接出,只见王府长史左向明穿着三品顶戴恭恭敬敬地进来,向皇帝行礼。顺治事无巨细地向他追问查王府的情况。左向明第一次面君,不免感到紧张。
但他这些年也跟着赵羽见过不少大场面,因此倒也能很快适应,面对顺治的追问,也不显慌乱。只说赵羽和碧如都是受了风寒,歇息几天就好。君臣二人相谈许久。
忽然顺治道:“听说查王生有两儿一女,不知这些儿女都怎么样?”左向明道:“回禀皇上,大公子赵平今年十二岁,容貌像咱们王妃,生的十分俊俏。
他见了外人就各种温柔,礼数周全,全然世家公子模样,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可一到了里头,仗着王妃宠爱,什么事不敢做?
与丫鬟们玩的高兴了,随便怎么搓磨也不恼,可要是真恼了,下手一点也不知轻重,必定要拿刀杖枪闹个鸡犬不宁,因此奴才们都怕他。”
顺治点了点头道:“世家公子未免都有些这种毛病,朕当初也与他一般,现在长大了要好一些。”左向明连忙道:“萤火岂敢与日月争辉,皇上冲龄登基,抗下如此重担,非圣人而不能为也。”
顺治点了点头又道:“这大公子如此顽劣,查王难道也不管?”左向明道:“我们王爷当然是想管,可他一管的话,咱们王妃就护在里面,两夫妻为此吵过无数回,最终还是王爷做了让步,也就由得他逍遥自在。
不过他别人不怕,最怕的还是赵姨娘。”顺治道:“这是从何说起,他生母不怕居然怕起庶母来?”左向明道:“皇上不知,说起咱们王爷的这几位福晋,那脾气是各不相同,王妃自不用说。
那是极好的,郡主终日练武,神龙见首不见尾,罗姨娘掌管家务,性子宽和恭敬,勤俭持家,真是菩萨一般的人物。
有一个极聪慧俊美的女儿,现寄养在董鄂家中真是可惜再说沈姨娘,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像雪,白白净净看着清爽,其实小心眼不少,没人能占她的便宜,凡事精打细算就像做生意一般。
外表看着柔极了,里面却藏着针尖儿,外号雪里藏针”正说着,吴良辅忽然道:“皇上问你世子为什么怕庶母?你东拉西扯说这些干嘛?”
左向明连忙道:“奴才糊涂了,一时说顺了口,没想到扯了这么多。”顺治笑道:“无妨,你只管说便是,朕不怪你。”
左向明便喝了口茶继续道:“所有姨娘之中,蔡姨娘年纪最小,机谋决断与王妃有些像,本是多病之身,长年累月吃药,别人都以为她不能生孩子,谁知她给咱们王爷生了三公子赵寻,这三公子也才八九岁,酷爱诗书,将来必定秀才无疑了。”
顺治笑道:“原来是个秀才,记得前些日子朕还封他为镇国将军。”左向明连忙叩首道:“王府上下无不感念皇上洪恩。”顺治道:“别停,你只管继续说。”左向明道:“下面就说到这赵姨娘了,她看起来是个弱质女流。
其实是霸王一般的人物,人送外号混世魔王,她护你的时候真是侠肝义胆,对你动手的时候也真是心狠手辣,大公子那么骄傲的人,被他治的服服帖帖。
常年在后院养着大獒犬,惹怒了她就可能放犬咬人,有许多人见了她的身影就两腿打颤,名义上是罗姨娘当家,实权都在她手上,对下人未免就狠了一些。”
顺治听了心中感慨,联想到他的皇后赵彤也是这般霸道,于是摇头道:“女子就该三从四德,谨守妇道方是正理。如此霸道你们王爷不管?”
左向明道:“我们王爷一向不理家务。再说赵姨娘虽然对下人狠一些,不过对咱们王爷可是千依百顺。这回王爷病倒了,她衣不解带守在旁边,旁人劝也不中用。”
顺治赞道:“倒也是个痴情之人,不亏查王如此疼爱。”说毕起身道:“查王一向管着京畿防务,乃本朝柱国重臣,此番病倒,一定要尽快治好,传令太医院悉心治疗,不得有误。”
众人领旨谢恩,顺治又道:“另外查王也是朕的表亲,告诉内务府的人,朕要亲临王府探望,让他们选个日子好做准备。”左向明连忙叩谢皇恩,太监领着他退下。
这里吴良辅见他走了,于是对顺治道:“皇上是不放心查王吗?”顺治道:“朕不去亲自看看,的确不大放心。此人身怀高深武功,手握重权,行动又有太后护着,要是真病了倒也罢了,最好是一病不起,就怕他装病。”
吴良辅道:“回禀皇上,奴才在王府里安插了内应,这次赵羽是真病了,一直昏迷,人事不省,好像是与人交手受了重伤。”顺治喜道:“果真如此?千万别出了差错。”吴良辅道:“千真万确,奴才敢拿项上人头保证。”顺治道:“那就好。
不过朕已经许诺了要亲临查王府,那就不好推迟。你抓紧联络都察院,让他们搜罗赵羽的罪证,越多越好,务必要使人觉得他罪大恶极,只要有了罪证,朕就先免了他的护军营统领一职,再削了他的王爵,到时候太后要护着也没了凭据。”
吴良辅听了暗自心惊,皇帝摆明了就是要置赵羽于死地,他虽然收了赵羽许多好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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