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淡淡道:这并不是你该问的问题,闭上嘴。
文豹与她的年龄相仿,但江湖地位差得多了,他本就没有资格对罗敷问东问西。
老伯厉声道:文豹!退下!
文豹只能站起来走了。
罗敷脸上的笑容消失,淡淡瞧着孙玉伯,道:原来老伯在怀疑我,这是准备三堂会审么?
老伯凝视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他们只是关心则乱,罗小友,请你谅解。
罗敷不大领情,淡淡道:贵府出了这样的事,老伯
想必也忙碌得很,在下来的不是时候,实在叨扰,就此别过吧。
小蝶有点为难地瞧瞧老伯,又瞧瞧罗敷,她知道如今这局面正是因她而起,却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样帮忙。
老伯却道:还请留步,属下的过失,正是由于我的疏忽,还请罗小友给老夫这个面子,晚上老夫为小友设宴,如何?
罗敷微微一笑,借坡下驴,道:恭敬不如从命。
罗敷表现的很淡定,就连老伯也没法子看出她的深浅来。
她对律香川的死表现的很冷淡,也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但这非常正常。她又不认得律香川,这天底下每天都有很多人死掉的,每个死掉的人都会有活人为他们肝肠寸断,可这和陌生人有什么关系呢?
陌生人顶多也就是唏嘘两句。
更奇怪的是,律香川昨天晚上的动静,居然谁都不晓得,没有人知道他昨晚为什么要出府,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好像就是刻意避开孙府的耳目的。
这让老伯愈发看不透事件的真相。
他并不知道小蝶昨天白天和一个黑金服饰的少年郎出门约会,因为他的事情太多,太忙,并没有什么时间分给女儿。
即便知道,他也不会把这件事同律香川的失踪联系在一起的。
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于是就叫女儿小蝶去陪客,自己急匆匆走了。
罗敷也不在意,她左手拉着荆无命,右手拉着孙小蝶,很有兴致地去赏赏菊花,小蝶请她品尝了府内灶房自己弄的菊花茶与菊花糕,都是味道很好的东西,罗敷还应邀去瞧了小蝶自己制作菊花香膏的家伙事儿。
当晚,在老伯的宴席上,她还吃到了一道菊花鱼球,滋味很是不错。
宴席上不仅有老伯,孙小蝶,文虎文豹兄弟,还有刚刚被解开穴道的孙剑,孙剑与文豹两个人,都被老伯勒令着向罗敷道了歉。
文豹是下属,算是很听话的,老老实实的道歉。
孙剑却好似还有有一点不服气的样子,他自恃武功很好,所以认为罗敷只是取巧战胜了他,如果能堂堂正正地打一场的话,他一定不会输!
不过,孙剑虽然会和老伯顶嘴,但在外人面前,在老伯的命令面前,他还是有分寸的。
所以,他虽然看起来有点不服气,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给罗敷道了歉。
罗敷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思考,假如现在她说一句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会怎么样?
不过还是算了。
罗敷笑意盈盈地受了两个人的道歉,胃口很好地吃掉了桌上的美味佳肴,这桌上好像除了她和荆无命之外,再没有心情好的人了,都很糟心,都吃不下,于是这桌美食就都便宜了他们。
罗敷没心没肺,荆无命比她还没心没肺,两个人看起来简直就像打秋风的
吃饱喝足后,孙玉伯又以天色已晚为借口,邀请罗敷在这里住一晚,明日再
走,罗敷欣然同意。
晚上,她就住在菊花园中。
夜凉如水,金菊飘香。
罗敷并不困倦,坐在屋子里把玩手上的茶杯,点开「可攻略人物栏」,瞧见律香川那一栏的人物状态是「几l近疯傻」,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已预备着要把「急支糖浆」赠送给律香川。
如意兰花手的伤势绝不是那么好忍受的,倘若这伤势能忍,那么白云生也不可能舍得把自己的两条胳膊全都给剁了。
白云生尚有解脱之法,但律香川却没有,他只能永远忍受着那种巨大的苦痛,他在水底醒来的时候,一定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然而,她还没动手,就听见小蝶的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惊恐尖利的叫声!
是小蝶的声音!
罗敷凌空跃起,自窗口扑出,直奔小蝶卧房!
而此刻的小蝶,正在面对律香川!
律香川律香川就算做了鬼,化成灰,小蝶也能一眼认出他。
他现在大约的确已化作厉鬼了!
小蝶缩在床头,瑟瑟发抖,面色惨白,惊恐地瞪着面前这个飘飘忽忽的影子。
鲜血一滴滴的从他被打烂的脸上落下来,他的鼻子已完全碎掉了,满口都是血沫,一呼一吸之间,小蝶能瞧见他的口中连一颗完好的牙齿都没有!
律香川冲进来,用他那张被打掉了全部牙齿的嘴巴,发出了含糊且近乎疯狂的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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