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都好似被渡上了一层星星尘屑,皮肤闪闪发光。
罗敷以指做梳,背对着荆无命,轻轻地梳理着头发她现在真是连一眼都不想看他。
但荆无命的双眼却直勾勾地钉在了她的背上。
他是个说干就干的人,终于在女主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身上的肌肉还因为那种余韵而暗暗抽搐。罗敷立刻就感觉到有人再次下水了,随即,那人带着热力的掌心就烫了她一下。
罗敷的脸又红了。
她的头软软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有点倦怠:你要梅开三度?你还要不要命了?
荆无命含糊地道:我很好
罗敷有点委屈:我以前还想着,要找一张好榻温温柔柔的来
荆无命眯了眯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不怀好意地冷笑了一声。
罗敷的脖颈侧被刺激得起了一片小疙瘩,在他怀里挣扎一下,荆无命喃喃道:罗敷
这座县城背靠着一座山,山上郁郁苍苍,常有狐狸与野兔出没,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县城里生活着许多猎户,都靠上山打猎,收集山珍为生。
半山腰与山脚下,都有小木屋,可供大雪封山时猎户小住。
此刻倒是便宜了罗敷和荆无命。
罗敷被荆无命横抱着进来,放在这张铺着上浆老棉布褥子的硬榻上。她的面颊红润,却带着一点甜蜜的疲惫,半阖着眼,软乎乎地躺倒,枕在自己那一窝儿半干的头发上,发脾气道:这被子里好冷,快点滚过来帮我暖暖。
荆无命慢慢地上榻来了,往罗敷身边挤一挤,伸手把她抱住,让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他的喉咙里突然又发出一声意义不明地喟叹,身上的热力强劲到令她的脖颈侧沁出了一点汗。
荆无命把她攥得紧了一点。
罗敷睁开眼,警惕地说:难道你还想梅开五度?绝不可能!
荆无命蹭了蹭她,哑声道:你累了。
罗敷道:莫忘记我还和上官金虹打了一场。
她打算用耗字诀杀上官金虹,自然也会耗自己的体力,况且上官金虹本就是个内功高手,子母龙凤环做的招都是以内劲为支撑的,她还得一次次提起内劲去
抗衡其实荆无命杀了上官金虹后,她本来也没什么力气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拧了荆无命一下。
荆无命一声不吭,硬受了这一下,罗敷还是不解气,一口咬在了他的侧脖颈,留下一个好深好深的牙印,甚至都渗出了血,才恨恨地放开了他。
荆无命发出一声闷哼,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罗敷恨声道:你是不是要吓死我你才开心?
荆无命呆了一下,道:什么?
罗敷的眼眶又一次红了,她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
荆无命非常小幅度的歪了歪头,有点茫然,被迫开始自己思考问题。
在荆无命打算从背后刺杀上官金虹之前,他曾经极快速地看了罗敷一眼,这大约就是他的暗示,罗敷接收到了,也决定要信任他。
但是,再怎么样的信任,在那被无限拉长的生死瞬间之中,那种肾上腺素飙升起来,肌肉抽搐,心脏收紧的感觉,都让人一点儿也不想再次体会。
况且,他明明就可以和她联手,一块打死上官金虹这顶多就是慢一点,可他的脑袋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非要让上官金虹死在最强烈的恐惧与悔恨中才甘心!
罗敷才不管这么多,想到那一刻她自己那紧张到咚咚狂跳的心脏,她立刻委屈地呜呜大哭起来,一巴掌拍在荆无命胸口上,凶狠地推开他,大声道:滚!你滚开!
罗敷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这条死狗真是天底下最坏的东西,噌的一下翻过身,把自己完全缩进被子里,不理会他了。
荆无命:
荆无命呆住。
他才刚刚尝到了人世间最美味的甜头,食髓知味,彻底明白了如何正确的纾解,他从未感觉这么好过,满心欢喜,以为罗敷也开开心心的
结果她伤心了。
他好像做错了。
这一辈子,荆无命第一次有了做错事的不安感,他有点怔怔地瞧着躲在被子里的罗敷,完全不知道该干嘛,伸出手来想去掀开对方的被子,结果被她啪的一声,把手给打得通红。
罗敷从被子里伸出一个头,对荆无命怒目而视,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往下滑。荆无命的鼻尖冒出一滴焦灼的汗,忽然一把抱住了被子和被子卷里的罗敷,紧紧抱着。
罗敷:
罗敷:
罗敷破涕为笑:傻狗,你做什么?
荆无命嘶哑地道:我错了
罗敷呦了一声,怪声怪气道:你居然还知道认错?说说吧,错哪了?
荆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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