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湖上都在说,是金钱帮要害芙芙,你不知道么?
荆无命的表情在瞬间扭曲,他霍然回神,目光如毒蛇一般咬紧了金灵芝,冷冷道:你说什么?
金灵芝的牙齿都在打颤,楚留香及时扶住了她,喝止道: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荆无命的目光缓缓滑到了楚留香的面上,凝住。
他冷冷道:你说。
楚留香:
楚留香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慢慢道:除了上官帮主,无人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芙芙第一美人的名声传到大漠去。
荆无命好似已经凝固在了那里。
半晌,他冷冷道:他们之间没有仇恨。
楚留香心道:傻孩子,仇恨就是你啊!
现在,他已经完全理解了荆无命这个人他是一把杀人的刀,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得到了这把刀的人就可以无往而不利,而作为一把刀本身他并不需要太敏锐,他甚至都不太听别人讲话的!
楚留香深深地叹息着。
荆无命的目光又缓缓自屋中的每个人脸上滑过他似乎终于学会了观察别人痛苦颤抖之外的表情。
他表现得再不像个人,他也毕竟是个人,一些人类的基本表情还是能看懂的。
现在,他已完全明白了,却又完全不明白,他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塑,亘古不变,可以就这么站到天地毁灭之时。
金灵芝忽然叹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是不是为什么不当面问问上官帮主呢?
荆无命死灰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半晌,他慢慢地转过了身,似乎已无法忍受待在这里。
楚留香道:等等。
荆无命止步,站定。
楚留香慢慢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是罗敷让我转交你的东西。
荆无命石头一样的瞳孔颤动着,他低下头那是一串红绳金铃铛。
他慢慢地抓住了那串红绳金铃铛,慢慢地走出了屋子,慢慢地离开了芙蓉香榭,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走得瞧不见了。
他没有再回来,好像是回金钱帮去了。
第二天,金灵芝是这么对罗敷说的:你想要的男人,怎么这样的可怕?我昨天真的担心我要被他一掌拍死了!
罗敷的双手包得和粽子一样,玲玲正在给她喂拌了杏脯的冰碗吃。
她嗷呜一口吃掉,透心凉了一番,爽快地呼出了一口气,道:灵芝~~~多谢你帮我嘛!
金灵芝瞅了她一眼,怪声怪气地道:
所以,你不要以为请我吃顿饭这事儿就能了了!你之后要陪我共游白云城!
罗敷点头如小鸡啄米。
推门进来的楚留香:
楚留香长叹道:你以后对那小少爷好点吧,我看他这一次非得被你玩废不可
罗敷无辜地睁着大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
另一面,金钱帮。
上官金虹立在自己的书桌旁,正在用朱笔批示着面前的条陈。
他的神色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平静,威严,喜怒不形于色。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情有多么的差劲他甚至不是因为收到了向松的信,为信中所记载的挑拨离间而生气,因为向松根本就没寄信来!
向松被荆无命杀掉了!
反正就是杀掉了。
上官金虹的心情简直差得跟泥沼地一样虽然没有向松的信,但是罗敷打赢了石观音,这种轰动江湖的消息,他当然还是早早就知道了!
现下,没有人再拿罗敷当武林的后起新秀来看了。
金钱帮付出了人力物力与财力,打出了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结果罗敷杀了石观音,拿石观音的性命与金钱帮的名声做垫脚石,踩着他上官金虹的肩膀往上走了一个台阶!
这让上官金虹如何不恨?
权力欲是什么?权力欲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是我让你死你必须死!
可罗敷不愿意去死。
她非但不愿意去死,还聪明过人,势不可挡,剑指他上官金虹,要夺走他精心培养了十多年的副手!
荆无命抬脚进来。
上官金虹看着自己面前的条陈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内,他的朱笔都未曾在上面批注上一个字。
荆无命站定是在他面前站定,不是在他身后站定。
上官金虹道:江南的产业摸清楚了?
荆无命道:外头的人说,是你害罗敷。
上官金虹霍然抬头,冷冷瞧着荆无命!
荆无命像是一杆笔直的标枪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上官金虹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挂着一串红绳金铃铛,心情更差了。
罗敷能对着荆无命撒娇卖痴,狂吹枕头风,上官金虹怎么办?也试着吹一下?
他冷冷道:今日之你已非昔日之你,你可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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