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睿和谢黎沉默对视。数秒后, 那张清隽而冷淡的面孔上,少年薄薄的唇轻翘起来,“大忌?忌什么?为什么要忌?”谢黎眼底情绪猛地一沉。须臾后, 他沉着眸色慢慢笑起来,“因为你面前这个病人只要能完完全全得到你、那就对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和事情都无所顾忌, 所以不动心是你唯一的一道防线了,班长。”郁睿眼神冷淡地望着谢黎,看起来不为所动。唯独眼底深处一点微栗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见郁睿默认, 谢黎语气里兴奋渐起, “这道防线真失了守,你就不怕被我攻城略地、长驱而入?”“……”两人之间的安静僵持许久,最后却是郁睿轻嗤了声。他面上慢慢浮起一点冷冰冰的笑意:“你以为我是你么?”“?”“只有疯子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郁睿嘲弄地看着谢黎,“而在自控方面,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郁睿说完,挥开谢黎压制着他单车车头的手。再次开口时他语气轻淡随意,“就算我真动心了又怎么样,你不相信我有让自己的表现和选择都像没有半点动心一样的能力?”“……”谢黎笑意一沉。郁睿拧过车头, 他的单车从谢黎的单车和路基石之间的缝隙转过,在左脚踩下而骑出去之前, 郁睿微侧过身。“你不是喜欢打赌吗?”“……你想和我打什么赌?”“不是我和你,是你和你自己。”郁睿嘴角勾起,这个笑容一如平日里温和无害,“要试试么。”谢黎正过车头,面上笑色褪去, “赌什么。”“就赌……如果我不做任何回应,那你的‘欲望’是不是能坚持两年,到高中毕业还能执着不变。赌注的另一面——你现在就可以直接离开。”“如果不变,那我能得到什么?”“什么也没有,”郁睿语气淡淡,“我刚刚就说过了,不是我和你赌,是你和你自己赌。”“……”谢黎沉默数秒,突然低下眼笑起来。郁睿抬眼,“你笑什么?”“没什么,”谢黎说,“只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班长是个这么贪心的人。”郁睿不语。谢黎重抬头望向他,“明明自己动心了,但仍旧不想冒任何风险啊。”“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是第一次知道?”郁睿不为所动,“感情对于我来说远没有未来重要。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绝不会拿未来做赌注。”郁睿踩下单车,骑了出去,尾音留在身后——“赌不赌,随便你。”“……”谢黎停在原地默然不语。半晌后,他嘴角慢慢勾起来,单车也踏了出去——“真的什么都得不到吗?”深夜的长街安静,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十月初第一个周的周五就是德载中学的校庆日。高二十班推选出来的“选手”毋庸置疑就成了谢黎。田学谦那边刚确认下名额的时候还吓了一跳,问了郁睿两遍:“确定没搞错人?”
郁睿不厌其烦地点头。田学谦:“他真的愿意参加?”郁睿也给了肯定的答复。但田学谦显然对这个认识了解了一年多的学生阴影深刻:“他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吧?上次学生会竞选之后,我可是在年级主任那里立下军令状,保证那种情况绝对不会再发生了。”郁睿点头,“老师放心,我会监督谢黎的。”“好,好,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跟我说。”“……”周五当天。为了确保不出状况,郁睿把带领班级入座的事情交给了班里的副班长,自己亲自在后台“监视”谢黎。学校里的临时化妆间外。学生会文艺部的一个小姑娘推开门,视线在外面的后台转了一圈,终于找到等在角落戴着耳机的郁睿,她连忙跑过去。“郁、郁同学,你能进来帮个忙吗?”“……”郁睿听见声音转回身,关掉了手机里的英语听力播放,顺手摘下耳机线卷起来,“怎么了?”小姑娘表情看起来都要哭唧唧的了,“谢黎不肯配合换服装,我们都不……不敢说什么。我们部里你们班的学生说只能找你……”郁睿微皱起眉,但面上笑意仍温和,“那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好,你跟我来!”女生大约是终于捞到了救星,拉起郁睿的手腕就把人往化妆间里拖去。郁睿被拖进有点拥挤的化妆间,直奔房间角落的化妆镜过去了。那边正零零散散地围着一圈学生,外围还有人在小声嘀咕着议论:“高二十班这是要报社啊,放这位祖宗出来表演?”“你没听他们传到校网上的谢黎的唱歌视频吧?真的特别好听,全损音质都挡不住的那种低音炮,他要是不来我才觉得他们班评选有黑幕呢。”“关键是这位祖宗,谁能叫他听话?别说我们学生会的了,指导老师们来了也铁定没用啊。”“别说,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个。”“嗯?谁?”“也是咱学生会的,高二新选上来的那个学习部的部长,郁睿,也是高二十班的班长。”“郁校草?他那么好脾气一人,谢黎能听他的?”“我也是听十班的人说的,他们班一直说谢黎只听郁睿的话。”“那我还真是好起来,不知道郁睿什么了不得的手段,能叫这祖宗听话?”“喏,那不是把救兵搬来了。”“……”郁睿有些头疼地从刚议论完他的两人中间走过去。角落这张化妆桌旁,谢黎正阴郁着眉眼,靠在墙边——身周两米之内一个人都没敢站。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风 少聚集】感谢在2020-01-25 18:00:35~2020-01-26 13: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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