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恩人在哪里?让我看看,”人未至,门外已传来了一缕莺声。
江耘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正从门外探进身来。身着火红色的圆领丝袄,未能掩盖胸前隆起的双峰,白色的丝绸窄腿裤,将细细的腰身掐得极紧,一条长腿更显身姿之美,看她脸蛋却是清秀脱俗,眉如柳叶,眼似盈波,鼻子纤巧,全无惹火身材带来的丰腴之气,配合着一脸无邪的笑容,实在是一个少见的美少女。此时那少女正走进屋内,对着江耘定定的看着,神情专注而好奇,极是可爱。江耘初见这绝世美女,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竟也忘记应答人家。两人彼此盯住对方,形成一幅滑稽的画面。
那少女见江耘看得痴,也不脸红,对着江耘问道:“傻公子,如何给了银子却不要我姐姐,可是嫌她长得不好看!?”
众人见这少女向江耘难,都兀自暗笑,倒是跟在身后的齐玉沅羞了起来,红着脸说道:“妹妹休要乱说,恩人自有苦衷,莫要消遣姐姐!”
江耘正要说话,却听得齐玉沅如此说,口中的分辨之词便堵在喉中,只得红着脸闷头喝酒。那少女见江耘不说话,自当他默认,便有点不依不饶,噘着嘴接着说道:“你低着头只顾喝酒,看来被我说对了。”说罢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江耘,一脸嗔怒。这下,齐玉沅急了,在她腰间掐了一把,说道:“师师,不要再说了,再说姐姐可生气了。”江耘原是没在意,听得齐玉沅叫她师师,心中一怔:“难道是李师师不成?”
见那少女兀自瞪着眼睛瞧着自己,江耘自失的一笑,解释道:“这位姑娘原是心直口快之人,不妨事。当日小生没有收留玉沅姑娘,原是因为江某是不详之人,怕连累了人,又不知她当日的境况,所以才,唉,今日说来,却是小生的不是了。”
那位叫师师的姑娘见江耘不曾强辞夺理,承认自己之错,毫无造作之意,对其印象略有改观,笑着说道:“你倒是爽快,浑不似那些个公子,衣着华美,肚子里却不知是藏的什么物事。”
对面坐着的杨明镜早已笑出声来:“如此说来,我等倒是龌龊公子了。”6伯勤与林镇齐也在边上附合,取笑江耘。
“你们和姐姐的恩人在一起的,多半也是好人吧!”师师这才朝众人行了礼,笑着说道,伴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好了好了,好妹子,快快唱一曲吧!”齐玉沅拉着师师的袖子催促道。
“唱便唱吧,哥哥喜欢听哪个曲子,师师唱与你听。”师师似乎吃定了脸皮较薄的江耘,拿眼斜视着江耘。
江耘抬脸看去,只见她侧着头看过来,如喜如怒、纯洁透明的眼神,因侧身而极其惹火的身材,不禁心中大痒,加上自己已微有醉意,当下也不甘示弱地说道:“李太白的将进酒如何?喝尽杯中之酒,与尔同消那万古愁!”已有卧虎式,无带无扣,
师师看到江耘眼中的醉意,轻声一笑,道:“如此,师师便唱了。”
说罢,从桌上拿起琵琶,调了一下弦,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初时声漫,渐渐的高亢激昂“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众人听得心神俱醉,称奇不已,想不到这师师如此小小的年纪竟然有这般绝美的嗓音。齐玉沅也看出江耘的心情不是太好,略有歉意地坐在江耘的身边给他斟酒。江耘因为齐玉沅之事,心绪确是不佳,对于杯中之酒,也是来者不拒,大有一醉方休之意。
“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听得师师唱完,6伯勤大声叫好,举杯相庆。
师师抿着嘴轻笑一声,端起桌上酒杯说道:“师师在这里祝愿各位公子高中。”一仰脖,干了一杯。美人相邀,自无推辞,大伙也都喝了。
林镇齐笑着说道:“师师姑娘嗓音极好,他日必是这京城之中的头牌。不知姑娘贵姓?”
师师说道:“不敢,师师姓李,这坊间的头牌却比不得状元,第一不第一的,不过徒增声名之累。象我等唱曲的还好,这风月场上的姐妹却是可怜呢。”
江耘心中激动,果然是她!自己何其有幸,见到了这名传千古的大宋名媛!只是看她情形,只怕现在还是个卖艺不卖身的青倌人吧。见她自我菲薄神情落寂的样子,于心不忍,便劝慰道:“师师姑娘,我却认为此话不然,世间职业千千万万,究其所终,不外乎两种,体力之技与心力之艺,实在不应有高低贵贱之分,只不过是世俗的偏见过深而已。”
同来的三人早就见识过江耘不合时宜的言论,自不见怪,齐玉沅和李师师却是初闻,反应激烈。齐玉沅倒罢了,性子直爽的李师师却恼了,将嘴一撇,生气地说道:“原是当你真诚,现在却来消遣我们姐妹。”
江耘知道她是误会自己,连忙接着说道:“姑娘误会了,世俗如何,江耘不知。但江耘心中,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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