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坏与好、黑与白、错与对之间,为何反复与变换会那么绝对?
“邵波,给根烟。”我对坐在我旁边的邵波说道。
他扭过头来,瞪大眼:“怎么了?要自暴自弃?”
“没什么,就是想抽根烟而已。”我冲他微笑着说道。
“哦!”邵波应着,并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自顾自地点上。他将一支递给了我,另一支直接插进坐在他对面似乎正在打盹的八戒的嘴里。
八戒如同触电般惊醒,并第一时间用手指夹住了那根香烟:“又怎么了?”
“瞅瞅你那熊样,点根烟给你抽而已,吓得要尿裤子似的。”邵波笑骂道。
八戒咧嘴笑了:“我这一颗熊心豹胆,会被一根香烟吓到吗?昨晚这个时候,还不是我一招铺天盖地,将岩田那兔孙给直接按倒,化解了一场危机。”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另一只手做了一个握拳往下挥舞的手势:“没有打不破的困难,也没有攻不下的碉堡,在积极心态的人面前……”
邵波一巴掌拍到了八戒的头上:“中毒了是吧?”
八戒也没反抗,继续笑着说道:“是中毒了啊,爱情让我无药可救。大力可以留下来在晨曦岛上陪着那两个姑娘,我就非得跟着你们一起押解犯罪分子回去,这公平吗?”
邵波瞪眼:“那我问问你,我领着古大力来押解邱凌,他能派上什么作用呢?他就一身肥膘而已,而你,嗯,《蜘蛛侠》里面那句台词怎么说来着,能力什么?”
八戒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时,李昊在门口出现。他表情严肃地迈步进来,眼神中却闪着孩子气朝着身后瞄了两眼。他的声音依旧洪亮:“邵波,拿根烟给我,邱凌那家伙要抽烟。”
“是你想抽吧?”邵波小声说道。
“滚蛋!之前还不是被你拖下水才抽了那么一根吗?再也不会了。”李昊声音更加响亮了,游艇本就不大,隔壁间的赵珂肯定能够听见李昊的声音的。
邵波笑了,站了起来,将烟盒和打火机放到李昊手上。另一只手将自己那根燃着的香烟塞进李昊嘴里。李昊喜笑颜开,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仿佛润进了灵魂深处,一丝都没有逃出来。
这时,他看到了我手里的烟,愣了下:“沈非,你这是干吗?”
我冲他微微笑笑,没有回答。我深吸了一口烟雾,接着吸气,企图将烟雾往心肺里面送去。我开始咳嗽,身体受不了焦油与尼古丁的侵入。
李昊摇了摇头,再次大声:“是邱凌想抽烟,日本警察认为犯罪嫌疑人也是人,这些小小的要求必须答应。”说完这话,拿着烟扭头朝门外走去。
我咽了口唾沫,让咳嗽带来的不适得以缓解。我再次吸入烟雾,又再次尝试送入胸腔。我的后背靠着游艇的金属墙壁,那墙壁延伸着,延伸向另一边的隔间。那里,有邱凌,他肯定和我一样靠着墙壁坐着。那里,还有乐瑾瑜,也肯定和我一样靠着墙壁坐着。
“热鬼勒阿比,热鬼瑞房胖地!”站在一旁的八戒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邵波扭头冲他瞪眼:“抽风啊?”
八戒一脸无辜:“之前你说了半截的那句《蜘蛛侠》里的台词啊。只不过,我刚才说的是英文,翻译成中文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邵波哭笑不得:“谁教你的啊?这么难听的发音。”
八戒吐舌头:“古大力。”
警务船在第二天凌晨抵达海阳市港口,隔老远就看到了那闪耀着的警灯。靠近后,依稀分辨出汪局以及刑警队好多个熟悉的面孔,都站在那里焦急地远眺。
乐瑾瑜是最先被带上岸的,赵珂象征性地抓着她的胳膊。她的头上包裹着白色的绷带,在微弱的晨曦中,我远远看她,甚至无法将绷带与她的银发分辨开来。岸上的小雪和另一个高大的男刑警迎上前,动作麻利地将一副手铐戴到了乐瑾瑜手上。
我的心“咯噔”一声往下一沉,站在我身边的邵波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将我叼着的烟点上,小声说道:“应该就是个缓刑吧?毕竟之前乐瑾瑜作为精神病院医生带走邱凌的时候,邱凌的身份也只是她医院里的病人而已。晨曦岛上那一场,她是属于犯罪中止,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是的。”八戒也一本正经地说道,“未遂而已,这个叫作犯罪未遂,没多大事的。”
邵波白了他一眼:“犯罪中止和犯罪未遂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不懂就别瞎说。”
八戒没再吭声,因为这时,镣铐声响起了,声音的来源,就在我们这一刻站立的船上。
哗啦啦……哗啦啦……金属与甲板碰撞的声音,在这安宁的港口,显得异常悠远。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邱凌的那天,首先捕捉到的,也是这镣铐的声音。那一刻的我,把自己不想接受的变故隔离在意识世界以外,衣冠楚楚地端坐在市看守所的审讯室角落里……两年多了,距离第一次看到邱凌已经两年多了。
我扭头,朝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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