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说实话吧,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我追问着。
邵波似乎也意识到不可能一直对我瞒着掖着,他耸了耸肩:“沈非,你有没有胆量将田五军与岑晓两个人的世界给串联起来?”
我愣住了:“不太可能。”
“嗯!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之前在韩雪委托我开始调查岑晓后,我就很快捕捉到了这姑娘的一个小秘密。”邵波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她会不定期地、偷偷地前往海阳市监狱所处的地区,当天去,又当天回。没有人知道她去做了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又是去见了什么样的人。”
“于是,你怀疑她去见了田五军?”我摇了摇头,“邵波,你这质疑就太有点站不住脚了。两个完全不搭的事情,怎么能这样牵强地扯到一起进行放大与质疑呢?”
“直觉吧……”邵波似乎也不想继续和我讨论这些,钻进了卫生间,并带上了门。
淋浴的淅淅沥沥声响起,我将灯调暗,走向窗边,将窗帘拉拢,只留出20厘米左右的缝隙。接着,我透过这条并不窄但也绝对不宽的缝隙,望向了远处连绵的山脉。虎丘镇是个小地方,旅游业也并没有按照预期的规划发展起来。这个时间段里的它,就像个完全沉睡下来的孩子,安静,并不着粉黛。
岑晓……田五军……
我摇了摇头,两个处在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就算真的有过某些交集,也绝对不可能发生什么。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想到这里,我又猛然想起了尚午那张刀削般的脸
……尚午……文戈……
之前乐瑾瑜尝试着让我关注他俩之间有可能的联系,但我始终抗拒将两者联系起来进行思考。我用对当下岑晓与田五军的看法,对待着尚午与文戈之间有可能的故事。
邵波的大胆让我开始质疑自己了——难道,我也应该和他一样,敢于怀疑一切,并放大任何可能性,以这种近乎于多疑的眼光面对这个世界吗?
我将窗帘又拉拢了一点,透过越发窄的缝隙窥探世界,越能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有点可笑的安全感。
我在继续思考,咀嚼着这几天因为见到邱凌而开始有的细微情绪与若干遐想。最终,我发现,自己自以为终于走出了文戈离去的阴霾,实际上压根就没有真正走出过。我和当日一样,还是会逃避,心理防御机制始终在运行着。归根结底,我还像个孩子一样,压根就不敢深挖文戈离去事件中的每一块碎片。
我的胆怯还在,只是我以为自己足够勇敢而已。
“沈非,快去冲冲早点睡,我们明天上午见见那个寡妇,下午便进山里去看看田五军故居吧!”邵波包着浴巾走出了卫生间。
我“嗯”了一声,朝那边走去。就在我迈步的同时,旁边的墙壁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
邵波笑着说道:“大力哥又发病撞到墙上了。”
第二天上午9点出头,我、邵波,以及额头上鼓起一团青紫的古大力走出了宾馆。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邵波说的那家叫“湘菜王”的小饭店。饭店还没开门,一旁的橱窗上写着几行字,最上面一排是——营业时间:早11点至晚7点。
古大力很认真地朗诵完这几个字,最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只营业8小时,这饭店老板是个有原则的人。”“看来要等一会儿了。”邵波自言自语道。
我的目光却被旁边一家小旅行社给吸引了过去,只见那旅行社门口贴的海报上,写着硕大的几个字——虎丘山驴友协会。
接着邵波也发现了这几个字,他在我身后小声说道:“进去看看吧,当时被田五军逮回去的就是个驴友。”
我点头,率先朝里走去。身后的古大力在继续朗诵小饭店玻璃上贴着的字:“湘菜王饭店,专业粤菜川菜东北菜……”
15
旅行社很小,五六十平方米的办公室里就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衣与黑色西裤的年轻男人。他一抬头看到我们很激动,连忙站了起来:“三位是来咨询虎丘山旅游的吧?”
我正要点头,可邵波却先我一步吱声了:“你好,我们是协助市局刑警队过来了解点情况的。”他故意把“协助”那两个字说得有点含糊。
对方一愣,接着反问道:“我们是归旅游局管,你们公安局也可以来查我们吗?”
最后进来的古大力咳嗽了一下,他扬起大脸,表情很严肃,努力扮演着邵波所说着的人物:“同志,我们不是来查你们的,只是来找你们了解点情况。”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动着旁边一条椅子,并尝试着坐下。最终,他没能站稳,华丽地摔倒,并横躺到了地上。
我和邵波有点尴尬。邵波白了古大力一眼,接着继续对那白衬衣说道:“你是小周吧?全名周德全?”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小周很惊讶,“你们查过了我才来的吗?”
“嗯!”邵波继续一本正经地打着马虎眼,“确实和队里的同志了解了一些东西才过来的。”说完这话,邵波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圆桌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