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高潮之后,宋微萤自然是拥着金玉露一番温存,可未温存多久就又想起,刚刚自己是完完全全地射了进去,若是公主当真因为这一场欢情怀上了身孕……“怕什么,要是下个月没有旨意来赐婚,那便是没有怀上了,宋统领无须担心。”金玉露答得豪爽,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扶了扶自己乱七八糟垂下来的满肩青丝。见宋微萤也跟着坐了起来,她便转过身去搂着他的脖颈,笑说着冷酷的话。“只是那时,宋统领便跟本宫彻底捆在同一根绳上了。若是我那两位好皇兄登上了皇位……你再多心血,都会成一场空。”宋微萤迟疑道:“齐王殿下……?”“他也不是个善类。”金玉露懒得再说齐王干的好事,只是冷冷地下着结论。宋微萤听了也不再多问,只将她搂进怀里,吻着她的鬓角额头温和安抚着,宋微萤高大健壮而金玉露身形清瘦,像极了猛虎安抚呲牙咧嘴的小猫。“你还会怪我做局送走广盈吗?”几番缠绵后冷不丁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宋微萤抱着她沉默了片刻,原想说他从来没立场责怪她做任何事情,可想了想,还是说“只是觉得,殿下会后悔”。当然不怪你这种话算是本能的心声,可这样的心声却没必要让她了解,若是要问,还是希望她别做太绝。金玉露却只是冷哼一声。“本宫可不后悔。”中午设宴犒赏军士,一应安排遵玄甲军旧例,账则从公主府走。华仪公主昨夜亲守城门的事已经传遍了军中,这场全军大宴又是公主赏下来的,军中将士无不感念公主恩德,连带着看她背后跟随的神羽卫都顺眼了许多。金玉露也不摆公主架子了,四处与人攀谈昨夜战况、边关生活,将士们也卸下了防备与公主交谈诉苦,所及之处皆赞叹公主有天仙般的相貌、菩萨般的心肠。“怎么没见到陆则修?”扫视了公主身后随行的神羽卫一眼,却没见到那总是笑嘻嘻的世家公子,宋微萤忍不住困惑问道。宋微萤幼时困于内宅,未曾有过朋友,即使后来得了公主青睐入了军中,宋微萤成了神都讨论纷纷的驸马热门人选,孤立无援的局面也未曾有缓和。宋家祖辈配享太庙,嫡长子宋元辉人脉颇广,没人故意去和宋微萤交好,寻累世簪缨的宋家大公子不开心,故而世家大宴上总是无人与他搭话。出面打破这个困局的便是陆则修,开国勋臣英国公家的公子嚣张跋扈惯了,何曾把宋元辉放在眼里过,端着酒杯便过来跟宋微萤称兄道弟,熟络得很,喝多了大着舌头逢人便说宋微萤是他兄弟。既然有英国公的嫡孙保驾护航,这之后才无人敢怠慢宋微萤。起初他以为是金玉露的示意,毕竟陆则修的未婚妻是金玉露的闺中密友安宁侯小姐,可后来说起这个事金玉露咯咯直笑,骂还是陆则修这厮会做人,卖她个人情她还不得不收。“派他去宣州搜查证据了,”金玉露头也不回,“既然许巡抚不愿意配合你,本宫还留他作甚。”宋微萤心里一惊,没想到金玉露做事张狂至此:“可巡抚大人毕竟是朝廷二品大员。”金玉露惊异回头:“那又如何?”见宋微萤不说话了,金玉露停下来抬手摸了摸宋微萤瘦削的脸:“宋统领太慈悲了。许巡抚贪污行贿,品行不端,又刻意刁难你,本宫可没道理纵容他。”
她放下手,脸上没了笑意,只淡淡地说:“还是说你觉得本宫玩弄权术的样子,看起来太可怕了?”可怕吗?宋微萤又一次想,神都金銮殿当真是吃人的地方,把年少的公主逼成了这般模样。“臣不敢。”金玉露脆生生地应下:“那就是可怕了。”宋微萤刚想分辩两句,金玉露凝重的脸色却又破了冰,笑嘻嘻地冲他撒着赖:“宋统领可是答应过要做本宫的盾防,本宫就算哪天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怪物,宋统领也要护着本宫。”宋微萤不善言辞,只定定地答了句是。所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宋微萤想本该如此,原不需要华仪公主提醒。“宋统领慈悲,便不要怪本宫凶狠。互为表里,互相依存,本应如此。”说完又赌气般地低声嘟囔着:“别总把我当小孩子。”宋微萤心里颤了颤,五味杂陈,不知作何回答。也许是给两个妹妹当兄长当得太久了,他总是本能地对这位比妹妹大不了几岁的殿下尽心呵护,唯恐她涉险遇难,可殿下显然视此为桎梏,深恶痛绝。嘴上说要宋微萤做她的盾防,可心里想的还是要宋微萤做她一把趁手的刀而已。定远铁骑树大根深盘根错节,外祖年老,魏国公府后继无人,没了亲舅舅替她保驾护航,几位将军分割势力,终归不可能以她一人意志为转移。只有从前势弱的玄甲军,领了华仪公主的恩情便认这一个雪中送炭的主子,即使是知道殿下拿他当刀使,宋微萤觉得也罢,他贱命一条,什么都是她给的,只要是她欢喜……只要她别走到无可转圜之境就好。下午又去看军器整修。“要我说,等军费到位了把外头这片地打下来,直接给玄甲军按军功等级分下去,何愁没有军心。”走起路来是久居深宫的仪态端庄,朱唇轻启说的却是胆大妄为的狂言。宋微萤被她这话吓了一跳:“这可是杀头的罪。”金玉露听了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天高皇帝远,这不还有本宫在吗?现下最要紧的是要有一支能作战敢作战的军队,别的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刚走到军器库前,便见一稚气女娃抱着支比她人还高的长枪一溜烟地跑了过去。金玉露有些惊异:“军中还有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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