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被她的说法逗得扬唇一笑。
姐妹俩的聚餐到七点左右结束,沈嘉念招来服务生买单,却被告知她们这一桌已经买过了。
沈嘉念下意识看向柏长夏,柏长夏正捏着餐巾纸擦嘴,摆了摆手:“你别看我,说好了这顿你请,我可没有偷偷买单。”
沈嘉念只好转头问服务生:“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是谁买的单?”
“一位姓傅的女士。她在二楼包厢等您,希望跟您见一面。”服务生恭恭敬敬地传话,并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愿意给她引路。
沈嘉念脑子里冒出问号,姓傅的女士,难道是傅寄忱的家人?他的家人为什么会私下见她?她要去见吗?峾
“小姐,这边请。”服务生看出她的犹豫,再次出声。
柏长夏有预感傅家的人见嘉念不会是好事,傅家那样的豪门贵族,门第观念深重,估计不会乐意让嘉念进门,没准就是故意挑在傅寄忱不在的时候刁难她。当年嘉念离开北城,不就是因为受到傅寄忱母亲的威胁。
“我陪你去吧。”柏长夏起身推开椅子。
服务生面露难色,似是不赞同:“傅女士没说要见除了沈小姐以外的人。”
柏长夏拉住沈嘉念的胳膊,冷着脸看向服务生:“那就不见了。”她小声跟沈嘉念商量,“等傅寄忱安排吧。你们既然决定结婚,总有见家长的机会。”
柏长夏拉着沈嘉念作势要走,服务生一脸焦急,想拦又不敢拦,人家毕竟是顾客,没有拦着不让走的道理。
身后倏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响声,伴随着女人的盈盈笑语:“想见沈小姐一面真不容易,沈小姐不来见我,我就只能亲自下来了。”峾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从电梯间的方向走来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套裙的女士,长条形的钻石耳坠嵌了块指甲盖大小的祖母绿翡翠,从黑发间露出来,染着棕红色甲油的手指捏着鳄鱼皮手包。
女人保养得好,看不出实际年龄,但绝对不是傅寄忱的母亲,否则服务生该称呼她“傅夫人”,而不是“傅女士”。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近前,脸上的笑容亲和,细看之下,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真心的笑意。
傅建芳在楼上包厢里等了半天没见到沈嘉念,就猜到服务生没有把人请来。
“沈小姐,好久不见。”傅建芳亲昵地拍拍沈嘉念的肩,“大厅人多,吵得很,我们到包厢里聊。”
傅建芳打量沈嘉念的脸,要不是提前在网上知道这姑娘是沈嘉念,她在大街上碰见肯定认不出来,她跟从前很不一样。
沈嘉念在琢磨傅建芳的话,她说她们以前见过,她没印象,于是把目光转向柏长夏,向她求助。峾
柏长夏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这个她真不知道。
傅建芳见沈嘉念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她是傅老爷子唯一的女儿,出门在外人人都捧着她,走到哪里都受重视,自负惯了,忍受不了别人对她的冷待。
“不记得了?”傅建芳语气变了调,“你们年轻人总不至于这么健忘,当年老爷子寿辰,傅大带你回来,我们见过。”
沈嘉念不了解傅寄忱这位姑姑的性格,单凭第一印象,只觉得她有些强势。沈嘉念温柔地笑笑,解释:“我出车祸伤过大脑,很多事记不得了,你别见怪。”
傅建芳眯了眯眼,狐疑地瞅着她,一时倒分辨不出这话是编造的借口,还是事实就是如此。
一番寒暄,结果是柏长夏被留在了外面,沈嘉念和傅建芳进了包厢。
傅建芳让服务生送一壶果茶进来,她招呼沈嘉念落座,始终是一副客气带笑的样子:“我就不耽误你跟你朋友的聚会了,有话我直说。你和傅大的婚事,我原本不该置喙,奈何家里的老人着急上火,病倒了,傅大的母亲在住院,只能由我这个做姑姑的越俎代庖。沈小姐是聪明人,该清楚你和傅大不是良配。”峾
沈嘉念握着包的手指收紧,进包厢前她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听到这些话,不算意外。
傅建芳作势在嘴边扇了扇:“瞧我,说的话是不是吓到你了。你放心,我不是来棒打鸳鸯的,否则让傅大晓得了,他可不会给我好脸色。我的意思是,沈小姐可以继续跟傅大在一起,多久都没关系,傅大将来的妻子必是个大度的,不会容不下沈小姐的存在。”
沈嘉念听懂了她的话外音,傅寄忱的妻子另有其人,不会是她,她若是跟傅寄忱继续纠缠在一起,只能被养在外面做小。
“这是傅寄忱的意思?”沈嘉念说了进到包厢以后的第一句话,面无表情,桌底下的手指骨节绷到泛白。
傅建芳神色微愣,手指伸进茶杯的把手里,端起来凑到唇边抿了一口,挑起眼帘看对面沉静如水的女子,浅笑道:“男人有时候不会把话说得太明白。”
沈嘉念也笑了,如果傅寄忱昨晚没跟她提领证的事,或许她会因傅建芳的话而动摇几分。
“你不信?”傅建芳觉得她脸上的笑太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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