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喜欢哪件,随便挑。”
傅羽泠瞥了眼后面的傅寄忱,话是对沈嘉念说的。
一排排衣服按照季节和颜色不同挂满过道两旁的衣柜,一眼望去如同颜料盒,看得人眼花缭乱。最前面一整面墙的玻璃柜放着鞋子和包包。
傅寄忱扫过那些花里胡哨的时装,跟沈嘉念平时的穿衣风格不搭,他帮着挑挑拣拣,从中拎出一件白色长袖裙:“这件吧。”
款式相对简单一点,颜色也没那么扎眼,比较适合沈嘉念。甇
傅羽泠闻声瞥去一眼,险些咬到舌头,那是她托国外的朋友从时装秀场上买回来的限量款!
跨国快递运了差不多一个月,到手后一次没穿,吊牌都还在上面。
可她都放出话了,让沈嘉念看上哪件随便挑,总不可能做出自打脸的事情来,咬咬牙,大方道:“沈小姐喜欢的话就穿上吧。”
沈嘉念跟她道了谢,说:“回头我送去店里干洗完再还给你。”
傅羽泠确实很喜欢这条裙子,不然也不会甘愿等一个月,对于沈嘉念的话没有表示出异议。
沈嘉念要换衣服,另外两人出了衣帽间。
傅羽泠的视线落在傅寄忱身上,这是成年以后他第一次进她的闺房,他并没有跟其他男生那样,进女生的房间乱打量,显得很轻浮。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低头看消息,时而抬眸扫一眼衣帽间的方向。甇
屋里的温度温暖适宜,他脱了外套,穿着名贵的手工衬衫,下摆掖进西裤里,被黑色的皮带勒出窄腰,身形挺拔硬朗,背脊处隐隐映出肌理线条,看着就给人一股安全感。
“给你转过去了。”傅寄忱忽然抬起头,朝她看过来。
傅羽泠的视线来不及闪躲,跟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她懵了几秒:“什、什么?”
“看一下手机。”傅寄忱提示她。
傅羽泠拿起刚进来时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一条来自银行的转账信息横在屏幕上,点开以后,她数了数一共几个零。
“什么意思?”她问。
“买嘉念身上那条裙子。”傅寄忱把手机装回裤兜里,淡淡道。甇
傅羽泠蹙起眉毛,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她都说穿完还给我了。”
“不够?”
“……不是。”
他转过来的钱买这条裙子绰绰有余,但是,她很不喜欢他这样,搞得好像他和沈嘉念才是亲密的一家人,而她是需要用金钱衡量的外人。
沈嘉念从衣帽间出来,怀里抱着换下来的旗袍。
一线奢侈品牌的走秀款裙子很重工,整体是白色,细看会发现里面掺了些银灰色的丝线,只有在灯光下才会显出光芒,腰间点缀了一圈珍珠和水钻。款式看着简约,但细节的地方处处透着精致。
傅羽泠看她穿得这么亮眼,腮帮子有些疼。甇
她原本打算在小姐妹的生日pary上穿,以求达到不动声色的惊艳效果,这条裙子最合适不过。
现在裙子被她哥哥买去,她是没机会再穿了。
傅寄忱牵起沈嘉念的手,边走边说:“先让阿姨简单清理一下旗袍上的污渍,再拿去干洗店看看能不能拯救。你要是喜欢,回头去那家旗袍店里再定制一套,也不难……”
他的话音远去,渐渐听不清晰。傅羽泠落在后面,反手掩上房门,望着前面那对璧人,眼神晦暗不明。
从前只靠道听途说,说哥哥在宜城如何宠爱他女朋友,也从飞白那里听说过,他待那女孩如何温柔体贴,今天亲眼见到,才知所言非虚。
饭前的不愉快并没有延续到宴席上。甇
傅建芳性格强势不假,却不是个没眼色的,开席后,特意当着老爷子的面,再次替儿子向沈嘉念表示歉意。
沈嘉念自是不可能为难长辈,一迭声说着自己没有介意。
这一茬算是揭过去了。
席间其乐融融,气氛和睦,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佣人过来收拾碗筷,其余人转战棋牌室,自发组局,打扑克牌的打扑克牌,搓麻将的搓麻将。
麻将局三缺一,陈景晖叫了傅寄忱过来凑数:“傅大,玩几圈?兄弟几个可是好久没赢你兜里的钱了。”
傅寄忱轻笑:“谁赢谁不一定。”甇
陈景晖的胜负欲被激起来了,拍了下麻将桌:“你要这么说,我今天非让你输个精光,叫我一声爷爷不可。”
几个男人私底下说话无所顾忌,等这话说出口,陈景晖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眼下在老爷子的地盘,他敢自称傅大的爷爷,活腻歪了。
陈景晖惊出一身冷汗,左右各瞄了几眼,还好老爷子不在,否则他得打自己两嘴巴子给老爷子赔罪。
周至臻瞧他那怂样儿,夹着烟的手隔空点了点他:“你啊,嘴上没个把门儿,什么话都敢说。”
叶湑:“别废话了,来不来?”
傅寄忱没应他们,目光瞥向沈嘉念,微挑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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